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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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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襲來的毛手毛腳叫未央氣得渾身發抖,這個該殺千刀的下流胚子,雖然夫妻敦倫是人之常情,但有像他這樣子的嗎?他以為背著「丈夫」的名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行強姦之實?他大概不知道世界上還存有另外兩個名詞,分別是——毆夫和殺夫! 「我叫你滾開,你聽到沒有?!」她尖聲怒吼,伶俐的身手迅速送他一記勾拳,打黑他一隻眼眶。 往常遇到這種事,男人的欲火差不多該消了吧?但未央卻遲頓地發現,蔣森嚴的進逼非但沒有退卻,反而因為她的反抗更加緊了動作。 「蔣森嚴,你……」雖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結婚五載,他對她家裡的照顧卻是無微不至,未央實在不忍心將他打成重傷,可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再不住手,我不客氣了。」 撕!回答她的是一記刺耳的裂帛聲,將她身上的汗衫化成碎屑,狼狽地飛離她的上身。 「不要臉!」未央咬碎銀牙,惱恨地一拳擊向他的胸膛,將他打得一退,她乘機翻身,半蹲在大床上與他隔著兩個枕頭對峙。 這點小距離蔣森嚴才不會看在眼裡,修長的大腿只一步就跨越了橫溝,雙手大張,照樣抱向他可憐的小妻子,但這一回可不只動手動腳了,常年掛著冷笑的削薄嘴唇,逕自燃起沸騰的熱火襲向對面的烈焰紅唇。 未央拼命地抵抗,揮拳、踢腿、扭腰……所有能做的防禦動作,她差不多都做完了,卻依然沒用,蔣森嚴好強,簡直就像座人力撼不倒的銅牆鐵壁,她自以為高強的武功對他根本沒用,他的身體比她強壯、力氣也比她大,而這就是她的丈夫,那個人人口中傳頌的偉男子? 可他從沒對她盡過一天做丈夫的責任啊!雖然他一直照顧她和她的家人,給她自由、富裕的生活,卻不要求任何回報,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反抗越來越弱、精神更形差遲,被他碰過的地方像火般燒了起來,又熱又燙。 她是不是生病了? 「末央。」 一句似有若無的低沉呢喃撞進心底,是蔣森嚴在喚她嗎?未央楞了一下,感覺他猛地將她摟緊,深契入體內,一股巨痛強烈襲來,更大的昏眩將她僅剩的清明撕裂開來,迷迷茫茫的,再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望著身旁赤裸的小妻子和她身下那一灘觸目驚心的嫣紅血跡,蔣森嚴心中的悔恨直如滔滔江水,洶湧不絕。 他被設計了,守身如玉二十九年又三百六十三天,為了不想傳宗接代過著全然禁欲如清道夫的生活,受盡千辛萬苦,此刻,居然教一杯藥酒都給毀了。 天哪!那該殺千刀的老傢伙,想出這等缺德、惡毒的伎倆。他想後代想瘋了嗎?如此不擇手段的…… 嘖!輕揉嘴角的瘀青,舌頭上的味蕾隱約分辨出一點淡然的血腥味兒,有些咸、有些……他奶奶的!他想到哪兒去了?現在還有空管他這一身的傷,真是瘋了。 眼前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女人,他的妻子儲未央,雖然他從沒真當她是妻子過,但悲慘的事實既然已經發生,誰敢保證她肚子裡不會正孕育著他的孩子? 可惡!被老傢伙得償所願了。他真不想要孩子,第七代的青龍,一想到這裡,頹喪的臉就更黯然了,他的孩子,另一個悲劇的代言人,分不清楚心中的五味雜陳是怨、是喜、是怒、是恨……一個來自他身體的血緣關係者擾亂了向來冷靜的蔣森嚴的心。 不要孩子嗎?現在吃藥還來得及,只要給她一碗藥,所有的擔心和憂慮將一掃而空,一個可能存在、也可能根本是空想的小生命將永遠流失,不再有麻煩與問題,是的,這很簡單,但…… 他的手在顫抖,血液在體內沸騰,冷汗一顆顆地滑下額頭,濕了滿面。一幕往事從記憶深處裡浮現,母親向來慈祥的面容突然戴上了猙獰的面具,冷冽的青鋒高高揚起,他看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道恐怖的血痕,好多好多的血自他身體裡湧出,他很痛、很害怕、很難過…… 不——這世上沒人有權利決定另一個人的生命。哪怕他們是至親的親子關係都不可以。 那麼只好等了,也許她根本沒有懷孕,才一次而已,不可能這麼准的。他安慰自己,嫌惡的眼神瞥向她清瘦薄弱的身材,如此不成熟的身體,理該孕育不出孩子才對,他不用太擔心。 末央眨眨眼,再眨眼,確定她沒有看錯,身旁這塊大肉牆真的以看蟑螂的眼神在看她。蟑螂耶!有沒有搞錯?這是一個奪去她貞操的男人該有的表情嗎? 死命地、狠狠的瞪著他,龐大的怒氣在她胸腹間燃燒。「你沒有話要說嗎?」硬磨出齒縫的聲音,因壓抑而變調。 要嘛就把她丟著,五年不見,突然又叫人把她綁了來,莫名其妙地用強硬的手段佔有她,這是什麼道理?他眼中還有「人權」這兩個字嗎? 「既然醒了,就起來把衣服穿上,我叫人送你回家。」他冷淡地開口,也不避諱,就這樣光溜溜地站起來,下床走到衣櫃旁,打開櫃子,隨手找了件襯衫穿上。 末央一雙燃著熊熊烈火的美目瞬也不瞬地盯著賣肉男的身體瞧,他既然不值得害羞,她有什麼好介意的,觀察得光明正大。 很好!發達的胸肌、鍛煉有素的六塊腹肌,下連著結實窄瘦的臀部、兩條肌肉糾結的長腿像是銅澆鐵鑄般挺立,蔣森嚴有副上等的好身材,但他的智商恐怕就……果然,四肢發達的人,頭腦就會「十分」簡單。 她冷冷一笑,不放棄揶揄他的好機會。「請問閣下,地上那一堆碎布還能夠稱做『衣服』嗎?我個人以為它已經喪失了遮身避體的功用,不知蔣先生贊成否?」 咳!他嗆咳一聲,雖不想承認,但那確實是他幹的好事。好吧!勇於認錯才是男子漢的作為,他再次打開衣櫃,抽出一件襯衫丟給她。 「穿好衣服,回家去。」 他只會說這一句嗎?末央輕撇嘴角,接過衣服,也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換穿起來。 穿著不合身的衣物下得床來,她故意將棉被整個掀開來,露出榻上斑斑血跡。 「我以為我有資格得到一個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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