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董妮 > 愛我吧!老公 >
十四


  蔣森嚴忙得每天只有兩、三個小時可以休息,因此才想到要找個「特別助理」幫忙,柳晏飛和未央同時來報到,因為柳晏飛是男人,一下子就被委以重任,跟著左輔、右弼跑得不見人影。

  未央是女人,蔣森嚴不好叫她做太粗重的工作,只得帶在身邊,隨他到處監督工程進度。

  可是……真的很叫人不敢相信,你有沒有看過一個身穿窄裙套裝、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女人,抱著一盞十多斤重的照明燈,滿堂到處亂飛。

  她比他還投入,拿著工程圖,也不帶麥克風,扯著嗓門就喊。「小心一點兒,往右,再往右移半寸,對,那個地方要留一寸見方裝攝影機,沒錯……」

  「哎,等一下,這面鏡子不要放在那裡,推靠牆壁,往左一點才不會擋到掃瞄器。」叩叩叩!穿著高跟鞋還能百公尺跑十一秒多的,全世界大概只有儲未央了。

  「小姐,這櫃子太重了,推不動啦!」一個工程人員喊道。

  「噢,我們也來幫忙。」她一揮手又找來一名工程人員,三個人合力推著那上百斤的儲物櫃。

  龜行中的櫃子經過蔣森嚴面前,他看到一個因為使力而臉孔變形的女人,噴!哪還有半點昨日的絕代風華,那張嘴歪、眼斜、鼻皺的粉臉,真是醜斃了。

  可是這樣的女人……世上也有此等女人?他沒見過,從小他就被教導,永遠不可信任女人,但……

  不知不覺地他直將手放在眼前的櫃子上,毫無所感地用上了力,在一片迷茫中,一個他所不知道的自己,居然出力幫忙將櫃子推上了臺階,固定在展示區中。

  「嘿,老闆,你力氣挺大的嘛,一個人可以抵兩個人用哦。」未央揮汗在蔣森嚴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就看到兩個黑手印在他白色的西裝上成形,雪白卷著泥灰……諷刺又明顯的對比。

  他看著白衣上的污漬,一時間卻怔住了,這種事倩怎麼……怎麼可能發生?他忍不住伸手拂了一下,想拍掉肩上的黑印,不料髒汙卻更形擴大了,原來他的手也沒比她的乾淨多少。

  癡癡地望向兩隻汙抹抹的手掌發呆,對面的展示櫃真的是他幫忙推上來的?他是不是瘋了?或者……

  「老闆,我覺得這張圖有問題,你知道嗎?與其找人守在樓下,防止竊賊割穿地板偷盜,還不如在這裡埋雷射光,運用三角棱鏡的原理做全方位的投射,或許更有效。」未央把整個防盜措施看過一遍後,實在很難相信,在號稱世界第一的保全公司裡,居然有人放棄高科技不用,而取向最傳統的人力防守,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一提到工作,蔣森嚴再沒時間發呆,他的精神恢復得比誰都快。

  「我們是保全公司,不是殺手集團,你以為裝雷射光會有什麼後果?就算是小偷也罪不至死。」

  未央被轟得一楞一楞的,這傢伙什麼時候也學會尊重人權了?為何這種想法他從沒用在她身上過?原以為他是那種自私自利、霸道專制的人,但此刻看起來卻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鳳小姐、鳳小姐……」蔣森嚴看他的小助理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禁暗惱,這種人留在他身邊,再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啊!工作時間作白日夢,也不怕遠方正有狙擊手瞄準這裡。「鳳棲汝!」

  「啥?找誰?」未央一時還無法完全適應自己的新名字,竟露出馬腳了。

  「我在叫你啊!」他滿肚子怒火,直想教訓這個笨女人一頓。「我告訴你,工作……」說時遲,那時快,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頭上的照明燈晃了一下,不好的預感。

  一個念頭還沒轉過來,那早經磨練的危險神經瞬間反應,撲倒她閃到往邊。砰!偌大的照明燈垂直地掉了下來,正砸在他們方才站立的地方,四濺的玻璃碎屑至少危及了方圓半尺處。

  未央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銳利的目光瞥向天花板上正在架燈的工作人員們,四個目瞪口呆的大男人,嚇得齊聲大喊。

  「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掉下去,明明綁緊了……」倉皇的語氣不像作假。

  未央走到落燈處,仔細檢查那綁燈的繩索,整齊的切口顯示這是被人割斷的,為什麼?是有人要殺她、或者……蔣森嚴。

  她轉頭看他,他還蹲在柱邊,低頭似在沉思些什麼。「老闆。」她好奇地開口喚了一聲。

  蔣森嚴沒聽到,他冗自望著自己的雙手發呆,他突然變得愛看自己的手了。剛才抱著她的感覺好熟悉,一陣酥麻直刺進他的心臟,他的脊椎到現在還發涼著,為什麼?他越看「鳳棲汝」越覺得似曾相識。

  「老闆——」未央附在他耳邊尖叫了一聲。

  嚇得蔣森嚴猛地一起身,堅硬的頭殼正好吻向她柔軟的下巴。

  「唔!」她疼得悶哼一聲,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好痛。」她捧著下巴蹲下去,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蔣森嚴不習慣道歉,但明顯這是他的錯,勉強吞了幾口唾沫,蹲在她身邊,歉然地望著她。「你……沒事吧?」

  她哼了好久,才搖頭。「沒事。」強顏歡笑地站起來,下巴一大塊瘀青卻怎麼也遮不住。

  「你受傷了。」他覺得很內疚,跟著他果然很危險,不該讓她做這個工作的,她繼續待在他身邊,遭遇的危險還會更多。「明天我幫你調內勤吧!你做文書會比較適合。」已經不能炒掉她了,只得幫她插個可有可無的職位。

  「為什麼?我表現不好嗎?還是我有哪裡做錯了?為什麼要炒我魷魚?」她氣得怒吼,也忘了痛。

  「我沒有炒你魷魚。」這女人很番耶!蔣森嚴好生後悔昨天的一時口快。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