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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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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齊雪兒很難得地猜對了, 「那一定很痛苦吧!」她以同情的眼光看著他。「我是從來沒有失眠過,我媽說我生平最大的本事就是睡覺,頭一沾枕三秒內就睡著了,比大雄還厲害。」 「那你很幸運。」 「是啊!」齊雪兒看著馬克翔有條不紊地整理一屋子的淩亂,覺得他真的是個細心的男人。「喂!你慢慢整理吧!我想睡了。」 「晚安。」 臨走前,齊雪兒不忘再回頭來警告一番。「喂!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哦!如果你晚上再不小心上錯床,可不是像上回把你踢下床那麼便宜哦!」 「知道了。」馬克翔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看來這女孩似乎把他看成急色鬼了。 不過他不在乎,而且他很高興答應蘇偉同讓齊雪兒留下來。有她在,至少不用對著空氣喃喃自語,雖然他不是怕寂寞的男人,但唯獨在這間屋子裡,他不願獨自一個人。 齊雪兒一邊工作,一邊幸福地笑著,她一輩子沒像現在這麼幸福過。這些天來拜馬克翔之賜,她吃香的、喝辣的,衣服馬克洗、地板馬克拖、肩膀酸了馬克搥,差點連上廁所也要馬克幫忙擦屁股了。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一頭豬的。」齊雪兒快樂地想。「哎!傷腦筋,晚上不知道又要吃什麼好料的?」 「雪兒!」吳佳茵不客氣地敲齊雪兒的頭。 「會痛啊!」齊雪兒抬起頭瞪著始作俑者。 「誰叫你大小姐不知道雲遊到哪裡去了,我叫了一百八十幾聲也不理我。」吳佳茵一點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對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笑得嘴都快裂了。」 「沒有啊!」齊雪兒心虛地假裝找事忙碌。「你找我什麼事?」 「我要問你,公司的周年舞會你找到伴了沒?」 「哎呀!我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齊雪兒懊惱地想。 她服務的這間外商公司真可說是錢多,事少、離家近;當初真不知道是怎麼讓她瞎貓蒙上死耗子。她的一票同學也打死不相信,因為她齊雪兒小姐大學四年,英文暑修是一次都沒漏過,這樣的人也能進「外商公司」?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話說回來,這間公司萬般皆好,就壞在洋鬼子老闆沒事就愛辦什麼舞會,說是要增加同事間的友誼和上下屬間的交流,所以辦起舞會來一定是全公司上下總動員,更要命的是一定要攜伴參加。前幾次都讓她打混過去了,但這次是公司二十周年慶,可不能再馬虎了, 「你忘了?」吳佳茵雞貓子喊著。「不過沒關係,反正你還有後補嘛!」 「後補?誰呀?」齊雪兒奇怪她有後補,怎麼她自己不知道。 「哎!再裝就不像了。」吳佳茵曖昧地擠眉弄眼。 「等等,你該不是指那個蕭建仁吧?」 「廢話!全公司上至董事長,下至掃廁所的歐巴桑,誰不知道蕭建仁在追你。」 齊雪兒頭痛似的揉著太陽穴,一提到這個「小賤人」她就一個頭兩個大。真不知道她上輩子燒了什麼好香,這個小賤人打從她一進公司就盯上她;她對他可是緊遵保持距離以測安全的不二法則,原因無它,就因為蕭建仁的口頭禪是「討厭、死相!」天哪!想想看,一個大男人用嗲嗲的聲音說這句話時,她全身的細胞就死了不止一半,如果要她跟這死人妖一起參加舞會,她不如鋪蓋卷一卷回家吃自己還比較快。 「別這種表情嘛!蕭建仁雖然有點娘娘腔,但是人挺不錯的。」 「是哦!」如果真的不錯,你怎麼不找他當舞伴?齊雪兒沒好氣地瞪著吳佳茵。 「別瞪了,說曹操曹操就到,蕭建仁來了。快點!形象、形象。」吳佳茵忙拉著齊雪兒· 蕭建仁扭扭捏捏地走到齊雪兒桌前,頭垂得低低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腳上的皮鞋。 「有事嗎?」齊雪兒不得不開口問他, 蕭建仁期期艾艾地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說:「我想請你當我的舞伴。」 「真不好意思,我已經找到舞伴了。」齊雪兒假意地陪笑,毫不理會吳佳茵在她大腿上又捏又抓的手。 「可是……可是……我聽說你還沒找到伴。」 「我昨天找到了。」 「真的?」蕭建仁抬起頭以哀怨的眼神看著齊雪兒。 「真的,他叫……他叫……」齊雪兒腦子轉得飛快,到底叫什麼名字呢?馬克翔那滿是鬍子的臉一下子跳了出來。「對了,他叫馬克翔。」 「既然你已經找到舞伴了,那就算了。」蕭建仁不勝傷心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唉!怎麼他的命這麼苦呢?愛情的花朵到底何時才會綻放? 齊雪兒看著蕭建仁的背影,心中雖然有點不忍,但也只有說抱歉了,正在如是想時,冷不防肩膀又被推了一下。 「既然可憐他,就答應他一次嘛!何必編個名字來騙他,跳一次舞也不會死吧!」 「你又不是我,當然說得輕鬆,而且我也沒亂編名字,我真的有一個叫馬克翔的男朋友。」像是想到什麼,她又補充說明:「我知道你沒聽過,那是因為我們認識不久,才剛交往而已。」 「不會吧?馬克翔?這個名字取得真奇怪。」 「你沒看過他,他的人比名字更奇怪。」 「真的?」吳佳茵的臉霎時又綻放出光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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