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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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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臭美,女人青春有限,怎麼知道她會癡癡的等你?」 「唉,如果緣盡情了,我也只能徒呼負負。」 「真噁心,你以為在演愛情文藝悲喜劇啊?」她笑著推推他,又恢復了兩人之間的熟稔感覺,「你千萬不要再像以前,傷心得失魂落魄了。」 「唉,屆時我只能尋求滿滿夫人的心理輔導了。」 「不如你現在就去找她表達心意,說不定人家也等著你呢。」 「不,我怕嚇著她了,她一直當我是同學,恐怕需要時間調適。」 「同學?!」她驚叫出聲,就算見到酷斯拉也沒這麼震駭,她立即發現自己反應過度,趕快笑笑地說:「喔!是研究所的同學?」 簡世豪笑而不答,只是仰望天空冥思,好象已經陷入他的愛情幻夢裡。 杜美滿則是低下頭,看那熊熊燃燒的心,心頭又癢、又澀、又酸。 也不是沒看過他談戀愛,為什麼她這次的心情如此詭異?明明不在自家的面店裡,怎麼還會聞到醋瓶子和泡菜的味道? 那麼,叫他不要去愛那位「同學」,來愛自己,行嗎? 老天哪l她是異形入侵了?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她和他只是哥兒們,他還小她三個月啊! 她嚇得立刻按住圓臉,使勁搖頭,試圖把腦海裡的異形趕走。 「滿滿,你好象在起乩?」他按上她毛茸茸的頭髮,定住這個搖頭娃娃。 「你才在夢遊,突然不說話,神秘兮兮的。」 「你最近有相親嗎?」 「問這幹嘛?」他的問題真突兀,她抓起冷落許久的向日葵把玩,「我還有失戀後遺症,沒心情相啦!而且工作快三年了,同事身邊能介紹的親朋好友都介紹光了,同學的男同事也資源耗盡,沒有對象了。」 「不錯……」 「你欠揍哦?」她笑著拿向日葵打他的背,「我都二十五歲,四捨五入二十六歲,快嫁不出去了,你還說不錯?」 「急什麼?我是說,你可以多留幾年在家裡陪爸爸媽媽,這樣不錯。」 「是呀,我也想多讓他們疼幾年,不想長大。」 「你本來就是小孩,專門讓人家疼的。」他故意比個小孩子的身高高度。 「喂!」她氣呼呼地喊一聲,隨即又頹廢地低下頭看向日葵,「我的意思是說長大了煩惱很多,要談感情啦、要忙工作啦,小孩不煩的事,大人都要煩。」 「你煩感情的事?我能幫忙嗎?」 「多事!」她扭過身子不理他,死命盯住向日葵。 奇怪,她心緒就是莫名其妙地彆扭、混亂。 唉!他喜歡其它女孩子關她什麼事?她嫁不出去也不必他關心,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可是、可是那個女孩子是誰?她努力回想他幾位曾到店裡吃面的研究所女同學,是高挑辣妹?還是大恐龍?抑或長得像貞子的長髮女生? 夏夜涼風拂來,她忽然清醒了,她煩什麼嘛!他們只是哥兒們呀! 「你要幸福喔!」她俐落地轉回身,圓臉有了笑容,舉起右掌。 「我們都要幸福。」他往她手掌用力一拍,隨即緊緊握住。 觸電了!杜美滿圓圓的臉蛋驀地賬紅,背脊發熱,全身血液急速竄流,一雙眼睛不敢往他瞧,只好看地上排成心型的蠟燭。 一秒鐘後,她「從容不迫」地鬆開手,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伸懶腰。 「哎,好累,該回家嘍,地上收一收。」 「好的。」簡世豪乖乖聽命,蹲在地上撿蠟燭。 火焰熄滅,一顆完整的心出現了缺口,涼風在河堤上吹呀吹。 戀人的心火是燒不盡的,只需時間到了,春風吹又生。 第八章 日子平靜得不可思議,沒有人去碰觸最敏感的引線。 簡世豪很忙,但功課再重,他還是每天到福氣面店報到,吃碗牛肉麵或杜媽媽的私房特餐,再和杜美滿聊個幾句,報告彼此的生活動態。 元宵節,燈會場地萬頭鑽動,璀璨亮麗,各式花燈爭相競豔。 杜福氣擠在人群裡,拉著老婆的手,興奮得像個小孩子,「美麗啊,燈會辦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來,哇!你看那只大水牛,頭還會動!」 曾美麗笑說:「辛苦這麼幾年,也該好好休息,多出來逛逛了。」 自從三年前還清所有的欠債後,夫妻倆就不再那麼拚命做乍意,但老客戶捧場,新客人前撲後繼,還真難得清閒呢。 杜美滿走在她身邊,搖著她的手臂說:「媽,我跟姊姊要請你們去日本洗溫泉,你們就把鐵門拉下一個禮拜,好好去玩嘛!」 「等世豪寫完論文再說吧,他在這邊吃習慣了,我和你爸爸出去,叫他去哪裡吃飯?」曾美麗不放心地往後瞧,「世豪,人很多,別走丟了。」 「杜媽媽,我不會跟丟的。」簡世豪馬上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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