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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是覺得不太對勁,似乎有人想把你身邊的男人全部趕跑。」憶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但不一會眼睛又亮了起來,「不過,應該是巧合吧,因為總經理並沒出事不是嗎? 他跟你住在一起,若真有什麼變態在作怪,應該先會向總經理開刀呀。」

  「嗯,我希望是我想太多了,要是有人敢傷害小哥哥,我一定跟他拼命。」羽萱認真的說。

  「瞧瞧你,真是為愛不顧一切啊。」憶如又取笑她。

  「討厭啦,憶如姐!」羽萱嘟起小嘴,兩人隨即笑開來。

  這幾天的天氣怪異得很。早上晴空萬里,熱得出門非得帶傘不可;下午卻說變就變,滂沱的雨勢混著強大的雷聲,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

  羽萱因這樣的天氣,心情有些低落,再加上耀宇的冷淡始終如一──不看她、不說廢話、不喜歡她碰他……反正跟她有關的一切,他都避之惟恐不及。

  好討厭喔! 羽萱得自己沒有做錯事,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她決定要問個清楚,走進辦公室,直接走到他桌前,叫:「小哥哥。」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淡淡的輕應了一聲:「嗯?」

  羽萱決心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到桌子後,走到他身邊,伸手輕觸他的手臂。

  輕輕一觸卻像重擊似的,他立刻把手縮走,拚頭看她,問:「有事?」神情不太高興,微側過臉。

  沒事──才怪。羽萱把他的臉轉向她,與他平視,委屈的問:「小哥哥,你為什麼最近都不理我? 你在生我的氣嗎?」

  她柔軟的碰觸使他恍若著火,她無邪的臉龐使他心情起伏不定。耀宇充滿罪惡感的憶起,他曾趁她無助時占她便宜,當時她甜美的反應仍令他的心渴望得發疼。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的說把她當妹妹。以前或許是如此,但現在不論他對她是什麼感覺,都與親情無關。並不是說他們小時候分享的一切記憶對他毫無意義,事實剛好相反,他只是不明白,是什麼取代了那種溫馨的情感。

  但不論是什麼,都與她宣稱的「愛」毫無關聯。

  為了躲避自己竟對兒時的小女孩出手的罪感,他只能逃避她。

  這天真又善良的小東西居然還問,是不是她惹他生氣了,真是夠傻的。

  耀宇冷靜的說:「沒有。我為那天的行為向你道歉,我想我們都該冷靜一下。」他拉下她貼附在他臉上的手。

  道歉? 他為什麼要道歉? 又為什麼要冷靜? 他已經夠冷靜的了!

  羽萱不解的說:「你不需要道歉呀,不管你做什麼都不要緊的,我愛你呀!」

  又來了,就是這句話讓他整個人變得莫名其妙!

  耀未忍無可忍的大吼:「別再說你愛我,我討厭聽到這句話。」

  羽萱害怕的倒退一步,不明白他突生的怒氣是因何而起。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呢? 還說沒生她的氣,她只是愛他而已呀! 淚霧開始在眼中凝聚……

  耀宇知道自己的口氣嚇到了她,他鎮定下來,放柔了聲試著跟她講道理。

  「萱萱,我知道你小時候喜歡我,現在你還是喜歡我,只是你把喜歡跟愛混淆了,那是不一樣的,你懂嗎? 你才十八歲,少女最會幻想了,你只是一時昏了頭,只要過了這個時期,你就會發現我說的是對的。你……好好想清楚吧。」

  明明知道自己說的是事實,可是為什麼心一直沉重起來?

  羽萱看著他又低頭開始工作,心裡又難過、又氣憤。難過的是,他仍然拒絕了她的感情,不是一時迷戀或胡塗!

  想到他說她只是因幻想而愛上他,還說她是一時「昏了頭」,羽萱氣壞了。她走出辦公室,發誓一輩子都不理他了。

  雖然他這麼冥頑不化,但她還是愛他。

  羽萱想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那麼多人追求她,在美國、臺灣都是,偏偏她的心裡只有他,真是叫人生氣。

  窗外仍淅瀝瀝的下著雨,正好符合她此刻落莫的心情。羽萱歎了口氣,躺在床上,想著這是她和他冷戰的第二天。其實也不能說是冷戰,只是她沒主跟他說話罷了。

  想起他說的話,叫她要冷靜下來想清楚,她就氣得想踼他一腳。她當然想過了,就因為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才會從美國飛來臺灣啊!

  聽著雨聲,羽萱坐了起來,半認真半賭氣的想著,既然他叫她冷靜,那她就走去淋淋雨,看能不能真的讓自己「冷靜」一點。

  她馬上下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悄悄打開房門,看見他房裡的燈還亮著。

  不知他在做什麼?

  她管他幹嘛! 羽萱皺皺鼻子,他又不會領情。她決定去淋雨認真的想一想,如果他再說她不夠「冷靜」,她就有理由反駁他了。

  她小心地穿越他房門口,走下樓梯,穿越客廳,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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