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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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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皺眉,「好苦……」 「快喝光。」不理會她的叫苦連天,他板著一張嚴肅的臉監督著。 長苦不如短苦。現在不喝,等一下也要喝,早喝晚喝都要喝。好!咕嚕、咕嚕、咕嚕……她一口氣灌光藥汁。 「哈、哈、哈……好苦好苦好苦!」終於喝光最後一滴藥汁,她再也受不了的吐舌直哈氣,拚命的用手煽風。 果然是她外婆的藥方苦番天了,差一點要了她的老命。 斜睨她一眼,唐玉璽拿走她手上的空杯,扶她躺回沙發。 「閉上眼睛。」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他細心的為她蓋好。 「我不困。」一睡若能除百痛,她就不會痛到現在了。 「等一下蘭姆酒發揮效用,你就會困了。」他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抽走她腦下的靠枕,改讓她的頭枕著他大腿。 「你在幹麼?」她困惑的望著他,被他的舉動搞糊塗了。 「陪你一起休息。」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咦?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或是天在落紅雨,不然冷漠無情的他,怎麼會突然轉性了? 「你不回公司了?」她被他的體貼感動了。 「不了。」他梛覦的調侃她,「免得有人在我背後罵我是沒同情心的傢伙。」 他聽到了?!錯愕的眨了下眼,她臉頰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尷尬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唐玉璽讓她側躺著,開始為她按摩背部,沿著她的脊椎,輕柔的來回往返按摩著。 麥菡妮舒服的呢喃了聲。 難怪他會上癮,太久沒被人按摩了,久到她都快忘記被人按摩的陶醉滋味了,舒適得她好想一輩子躺在他懷裹。 「菡妮。」他低喃叫喚她的名字。 「嗯。」她含糊應了聲。 蘭姆酒在她體內起作用了,她的頭逐漸感到強烈的暈眩,眼皮沉重得使她再也無法睜開。 唐玉璽在她耳旁說了句話,凝視她容顏的目光,專注且溫柔。 「嗯……」她下意識的應了聲,幾乎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在陷入夢鄉之前,她只知道她外婆的藥有效,他的碰觸令她昏昏欲睡。 半小時後,安娜出院回來了。 「怎麼回事?」和兩名交警擦身而過,唐老先生直覺反應是兒子又闖禍了,「是不是那個不孝子又在外面給我惹事生非了?這一回是酒醉肇事,還是開車撞人,讓警察親自登門逮人?」 聞言,送走兩位交警的許管家立刻快步蜇回。 「老爺,不是先生,是少爺。」握著罰單,他趕緊把誤會解釋清楚。 「玉璽?」唐老先生怔住。 安娜停下腳步。 「是這樣的,少爺從桃園飆車回臺北,一路超速、闖紅燈又不理會鳴笛警告,所以交警才追上門來。」許管家趕緊再把話說明白,免得他們以為少爺犯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 「尼克在家?」安娜很吃驚,「他不是晚上才會回來?」 「發生什麼事了?」唐老先生很訝異,「什麼事讓他這麼著急,急得不顧生命安全,非得火速趕回來不可?」 能夠讓他失常的原因只有一個,難道是……她?唐老先生心中有譜了。 「呃」許管家瞄了瞄安娜,難以散齒。 唐老先生心知肚明和那丫頭有關,瞭解的點了下頭,不再追問下去。 許管家松了一口氣,還真怕主人繼續追問下去,他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尼克!」忘記所有的不愉快,安娜小跑步奔進屋內。 「噓,安娜小姐,他正在休息,你別吵醒他。」聽到她的叫喊聲,怕她重蹈覆轍,曾淑女邊吃著蚵仔麵線邊走出廚房,好心警告她唐玉璽在小憩。 只要別在他頭疼時和睡覺時吵他,保證天下一定太平。 切膚之痛猶存,安娜記取教訓,腳步放輕的走進客廳。 「尼……」她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卻沒想到他先給他一個驚嚇,她的笑容瞬間凍結住。 她僵硬的站在那,完全呆住了,眼前的景象嫉妒得讓她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目皆欲裂的死瞪著依偎在他懷中睡覺的麥菡妮。 「尼克,你抱著她做什麼?」像逮到丈夫出軌的妻子,安娜火冒三丈,「你給我解釋清楚,你為什麼抱著她?」 閉目養神的唐玉璽,很不悅的皺了下眉頭,睜開眼怒視她。 「你小聲點!我好不容易才哄她入睡,別吵醒她!」他的音量不高,語氣卻十分的嚴厲。 看見他親密的摟著麥菡妮,心中已是很不是滋味了,再聽見他為了麥菡妮而斥責她,安娜氣得柳眉倒豎,拳頭握起,一副恨不得抓花麥菡妮安詳的睡臉。 「她怎麼了?」壓下滿腔的憤怒和醋意,她咬牙切齒的問道。 「經痛。」他低頭注視著麥菡妮,臉上的神情是任誰也沒見過的溫柔。 安娜發飆了。 「經痛?!」她大叫,再也忍不住的發火了,「你不要命的飆車回來,丟下數千萬的生意不談,就只因為她經痛?!」 她無法接受事實,一個算不上生病的生理痛,居然能夠讓他憂心如焚的放下公事,著急的從桃園趕回來!而她被他砸得頭破血流,他非但沒去醫院看她一眼,就連一通關心她的電話也沒有! 她情何以堪! 麥菡妮算什麼東西?她憑什麼得到他的呵護和關愛? 「好吵……」咕噥了聲,麥菡妮翻個身,換個較舒適的姿勢後,繼續再睡。 拉起滑落的西裝外套,細心為她蓋好,唐玉璽眯眼瞪了安娜一眼,警告意味十分的濃厚。 氣昏頭的安娜,哪理會他的威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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