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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好吧!三萬兩我收下,荷包還給你。」黃心蝶伸手拿過他手中的荷包,才正打開荷包欲取出銀票時,小手卻被他抓住。

  「要拿回三萬兩?可以,但必須連荷包一併收下。」他堅持要她放下荷包,沒有什麼目的,只有一個用意。

  「這……」她不解的看著他,實在搞不懂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膏藥,「好吧!我都收下。」

  三萬兩太吸引人了,她禁不起誘惑,故意裝傻不知道荷包代表什麼意義,同意他一起收下。

  「荷包是定情物。」不容許她裝胡塗,他闡明送給她荷包的用意。

  「啊?」黃心蝶愕然,無法應付他突如其來的告白,一時之間愣住了。

  「換上這個。」石熙尊突如其來的拿出一件紅肚兜遞給她。

  瞠目的瞪著他手中的紅肚兜,黃心蝶尷尬得漲紅一張臉,霎時,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手中拿著的紅肚兜,上頭繡有一隻麒麟,麒麟是四靈之一。所謂的四靈是指麟、鳳、龜、龍。人們視其為祥瑞之物,而麒麟又代表著送子,他要她穿戴麒麟紅肚兜,不就表示要她……

  得知他的目的,頓時,她睜大兩眼,當他是會吃人的猛獸,立刻拔腿就想逃,不料,他洞悉她的念頭,伸手扣住她的腰,一個使勁,她身子不穩往床上倒下,他則翻身順勢壓住她。

  「你……你想做什麼?」發現他深邃的黑眸中,有著異樣的灼熱光芒,她慌了,萬萬沒想到他竟想霸王硬上弓,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屆時她就真的逃不掉了。

  石熙尊嘴角噙著一抹令人費猜疑的笑容,靜靜的凝視著她,心懷不軌的意圖已很明顯,他想侵犯她,將她占為已有。

  「你……住手!」感覺腰帶被拉掉,她驚喘一聲,然被他困住而動彈不得,只能怒目瞪著他,以言語警告他別亂來。

  石熙尊不理會她的威脅,扯掉她的腰帶,拉開她的外衣,一件雅淡素美的肚兜立刻顯露出來。

  黃心蝶羞憤的瞪著他,藉以隱飾靦腆和害怕,黃心蝶氣得咬牙切齒的想大叫,但最後她忍住沒這麼做,目光哀戚的瞅著他,希望他能停止掠奪的舉動。

  「距離……距離成親之日,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你……你不能亂來!」在他兩道熾熱的視線注目之下,她臉頰泛紅的半垂眼瞼,已有心理準備。

  雖然說她早晚都是他的人,但未拜堂成親,就提早行洞房之禮,在傳統習俗上是不合規矩的。

  「你逃不掉的。」他呢喃的在她耳鬢處吹氣,打算以婚姻束縛住她一生,並以與她行洞房之禮來令她打消想逃婚的念頭。

  曖昧的氣氛就像是一層魔網,親昵的籠罩在兩人之間。她猶如被催眠似的看著 他,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只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一股愈來愈強的熱氣,逐漸緊緊的將她包圍纏住。

  「你不能這麼做……」看著他解開她肚兜上的系帶,她雙頰如染胭脂,羞赧的別過臉,明知阻止不了他,她還是不放棄希望的想說服他。

  「我能。況且,這是遲早的問題。」他熠熠炯亮的黑眸,滿載濃情深愛,讓她看傻了眼。

  他熾熱撩撥人心的氣息,輕輕的吹拂過嫩頰,黃心蝶感到恍惚了,完全迷失在他溫柔的眸光中。就在看見他眼底的情欲,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他滾燙撩人的唇舌迅速覆蓋住她的小嘴,令她失去思考能力的陷入火熱的纏綿中。

  欲望就像燎原的野火,一發不可收拾。他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而她也不阻止他的侵略,讓由愛萌生的情欲主宰著兩人。

  床帷緩緩的放下,擋去迤邐一室的旖旎春光。

  寢房外,單手撐著下頷,無聊的坐在大廳中等待他們用膳的元淵,則很識趣的不敢打擾他們。

  看樣子沒多久,水心榭即可聽見嬰兒的哇哇哭叫聲了。

  不知道這則消息價值多少銀兩?

  如果賣給抱孫心切的石老夫人,少說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價錢。

  對呀!就這麼辦!有錢賺總比在這無聊發呆來得好!

  主意一打定,不放過任何可賺錢的機會,元淵喜孜孜的賣好消息去。

  一個半月後

  一輪皓月,鑲嵌在黑色天鵝絨似的夜空上,疏星似棋一樣排列著。

  柔和的月光,穿過窗櫺照射進喜字貼滿室的新房,淡淡的投影在頭戴鳳冠、面覆喜帖、身穿霞帔的新娘身上。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夜晚,是石熙尊和黃心蝶成親的大喜之日。

  她完全沒有新娘該有的喜悅心情,只有提心吊膽的緊張。害怕她那十三位兄長,加上近七十位侄子的黃氏大家族,會先將四獸山夷為平地,解決掉石熙尊後,再來找她秋後算總賬。

  畢竟她逃婚事小,離家事大,且一離家出走就是兩年,連一封報平安的信也沒有,她實在不敢想像他們會多麼的生氣。顯然她將事情鬧大了,嚴重到他們一起南下排隊等著教訓她。

  「蝶兒。」如蚊蚋般的聲音自窗外響起,怕引起看守在門外的元淵注意,黃心凡輕敲了窗櫺兩下,示意她開窗。

  「怎樣?心凡,你爹他……有沒有大發雷霆?」掀起喜帕,黃心蝶不怕會招來什麼厄運,此刻,她只擔心石熙尊應付不應付得了她那群數量龐大的兄長和個個年齡比她大的侄子?

  近百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可怕的齊聚一堂,光是想像就足以嚇死人。

  「有!我爹他很生氣……」黃心凡點點頭,隨即又不確定的偏頭、蹙眉想了下,「不過,看他和石熙尊談天說笑的模樣,又不像是在生氣。」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怕驚動看守在門外的元淵,黃心蝶刻意壓低音量,要他將話說清楚。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我……不知道。」黃心凡搔搔後腦勺,歉然的朝她傻笑賠不是。

  「我被你氣死了!」瞪了他一眼,黃心蝶被他模棱兩可的回答打敗了,才正要關上窗戶,一顆小頭顱突然冒了出來,嚇了她一大跳。

  「姑婆。」雙手費力的勾著窗櫺,踮腳探出小頭顱來的男孩,正是她第六十六個侄子的四歲小兒子。

  「鼎兒?!」倏地睜大眼,黃心蝶和黃心凡異口同聲驚呼了聲,不曉得他從哪冒出來的。

  「你怎麼在這?」黃心凡將他整個人往上提,猜也猜得出來,這小子鐵定是跟在自己後頭,偷溜進水心榭來的。

  「我找不到娘娘……」看見新娘打扮,格外美麗動人的黃心蝶,鼎兒伸手要她抱,「姑婆,抱抱……」

  「不行!」拎起趴在窗櫺上的小子,黃心凡斥喝了聲,未料音量太大,引起元淵的注意。

  「誰?」聽得出聲音來自屋外,元淵立刻奔出松鶴樓。

  「糟!快逃!」暗叫了聲慘,黃心凡拎著鼎兒就跑,成功的躲過元淵的追逮。

  而至於喜房內的黃心蝶,則沒那麼幸運。她雖來得及關上窗戶,卻來不及跑回床上坐好,並將喜帕重新覆蓋好,就被元淵逮到她的驚喘樣。

  「夫人。」元淵狐疑的眯起眼,斜睨了窗戶一眼,「方才有人來過?」

  「有嗎?」黃心蝶裝胡塗。

  「我有聽到交談聲。」元淵語氣十分的肯定。

  「是你多心了吧!喜房內只有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交談聲呢?」慢慢的走回床上坐好,才欲將喜帕重新再覆蓋好時,卻見石熙尊什麼時候不進來,偏偏就選在這個時候走進來。

  她暗叫了聲糟,知道元淵會一五一十的向他報告所有的一切,而這下她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爺。」看見石熙尊,元淵立刻趨向前去。

  「怎麼回事?」發現黃心蝶將喜帕拿在手中,石熙尊知道有事發生了,否則元淵不會如此緊張。

  「夫人想逃。」元淵一口咬定,剛才的聲東擊西,就是她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乘機逃走。

  「我沒有!」黃心蝶為自己辯解,氣元淵不問清事實就胡言亂語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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