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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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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場攸關生死的驚嚇,她浪費了許多的體力,最後是哭著睡著的。 一直到她闔上雙眼睡著為止,都不知道他們是裸裎共浴,未著寸縷。 「嗯……」滿足的發出一聲呢喃,黃心蝶悠然的轉醒,舒服的伸了個大懶腰,才微笑著睜開眼睛,迎接新的美好一天。 顯然她將昨晚所發生的插曲,全忘得一乾二淨。 她這個人有項壞習慣,喜歡記住愉快的事,不愉快的事,她會刻意選擇失憶。 聞著房內麒麟香爐散發出嫋嫋的藥香味,她精神非常好的坐起身,沒有注意到她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也沒有發現已過五更,石熙尊為何沒挖她起來煮早膳。 一切是那麼不正常,而她卻沒留意到。 陽光自窗櫺中穿射進來,她心情十分愉快的準備下床用膳,不過僅一眨眼,她皺起眉頭,因為她發現她的鞋子不見了。 跪坐在床邊,她低頭彎腰將上半身探下床去,結果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那一雙石熙尊以強迫方式,命令她穿上的漂亮繡花鞋。當然,那也是出制于「水工坊」。 雖然因討厭他的專制,而故意與他唱反調,嫌鞋子布料太鮮豔,設計太花俏,樣式也不好看,不過當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舒適柔軟的繡花鞋,她可是打從心底讚歎「水工坊」制鞋師傅的精巧手技。 打從娘胎出生後,她都是穿名貴的繡花鞋長大的,卻從未穿過如此令人感到舒適的柔軟繡花鞋,而也由於京城的制鞋師傅,只著重于外表的華麗,所以當她穿上好看又好穿的「水工坊」繡花鞋時,她才會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 那真的是一雙令她愛不釋手的繡花鞋!如今不見了,令她有點傷心。 不過,她的傷心只維持到不小心瞥見自己身上那一襲嫩黃的衣裳為止。 眨了眨錯愕的雙眼,她的視線由灰色的地板慢慢的往上移,最後停在嫩黃的衣裙上。 她看錯了吧?綾衣、羅裙……怎麼會是嫩黃色呢? 不敢置信的再眨一下眼,仔細的看清楚身上所穿的衣裙,結果她僵住了,倏地抬起頭,後仰跌坐在床上。 是嫩黃色!她沒有眼花看錯!這……這……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記得昨晚穿的是一襲墨綠色的衣裳,怎麼一覺醒來,衣服的顏色卻改變了呢? 沒有她的允許,到底是誰偷換她的衣服? 驚愕立刻被氣憤所取代,她雙眸燃起兩簇熊熊的怒火,她非宰了那個看光她身子的人不可!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以一張契約束縛住她一生,主宰她性命的卑鄙小人——石熙尊! 他竟敢占她的便宜!他死定了! 「醒了?」走進寢房,映人眼瞳的是一張壓抑沸騰怒氣,瀕臨爆發邊際的小臉,石熙尊實在很難將昨晚那柔弱可憐的她,與現在兇悍得像只小母老虎的她連想在一起。 「我的鞋子呢?」她橫眉豎眼的瞪著他。 「濕了。」打開鞋箱,他隨意取出一雙同色系列的嫩黃繡花鞋來。 「濕了?」她困惑的蹙著眉頭,一時會意不過來他在說什麼。 「你落水了。」他嘴角上揚驚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提著精緻華麗的繡花鞋走向她。 「落水?」她的雙眉蹙得更緊,因為他的暗示慢慢的勾起她的記憶。 她記得……昨晚她計畫欲偷回令她失去自由的契約,和有五萬兩存款的寄存單,結果不知哪來的勇氣,讓她十分大膽的將他的衣服給脫了,卻意外的發現他有一身結實的肌肉,而一直佯裝沉睡的他,豈會放那大好機會,「正好」醒來逮住她「圖謀不軌」的手,仿佛他的清白被她毀掉似的,狡猾的要她必須負起責任「養他」,並卑鄙的將十年期限擅自更改為一輩子。 她瘋了才會留下來做一輩子白工!況且,自由就等於她的命,要她在一個地方待上十天半個月,就教她有夠難受的,還遑論十年?一輩子?這簡直可媲美酷刑的約束,她哪肯依啊! 最後無計可施,她只好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誰知他這只深藏不露的狐狸王會有高深的武功,嚇得她驚惶失措一下子亂了方寸,再加上她的輕功沒他的厲害,黑暗中雙腳又不知踢中什麼東西,身子突然失去平衡,重心不穩便以倒栽蔥之姿,直接掉落進湖裡。 想到這一幕,她氣呼呼的雙頰染上一片嫣紅。 真是……丟死人了!她沒臉見人了! 「都是你!要是你不追我,我就不會……不會……」她又羞又怒的瞪著他,將一切過錯全怪在他頭上。 「不會怎樣?落水嗎?」他惡劣的譏誚她蹩腳的輕功,走近到她面前,好心的提醒她一件事,「別忘了,是我救你上岸的。」 「我知道。」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嘴角那一抹可惡的嘲笑,不過她更氣他得意的語氣,仿佛像是在命令她,她必須以身相許,才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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