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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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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真的是他,那個眉、那雙眼,那高挺的鼻子!都是她在夢裡,回憶過無數次的,她是這麼這麼的想念他…… 捂著顫抖的紅唇,她幾乎要哭出來。 無論怎麼看,她都覺得那個男人就是浩東。她早就想好了,馬爾斯如果真的是浩東,頭上一定留有疤痕,失憶的他,無法解釋那道疤痕的存在,但是她可以。 到時候,他就會願意聽她說明來龍去脈,然後他一定會恢復記憶! 喜悅看著主位上的男人,緊張的汗濕雙手。她深吸一口氣,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在耳中轟然迴響。 他一定是!一定就是! 抱著這個信念,喜悅連連深吸好幾口氣。接著,她用力推開餐廳的門,筆直的朝他跑去,沖到他的面前。 一鼓作氣的,她伸出小手,在眾人訝異的注視下,撥開他的黑髮。 「你先別動,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了!」她嘴裡嚷著,手裡繼續撥著,想找出最有利的證據。 正在談話的人們,因為她的闖入,以及她過於大膽的動作,全都停下交談,個個瞪大雙眼,表情駭然,只有一個白髮、白鬍鬚,穿著考究白色西裝的老紳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銀眸像銀幣般閃亮,欣賞著她無禮的舉動。 咦?沒有? 她遍尋不到傷痕。 真的沒有! 「怎麼可能?!」她驚訝的脫口而出,無視於一旁人們的驚駭抽氣聲。 不,她不相信! 他頭上的傷疤呢?跑哪去了?這裡應該有傷疤的!應該有的啊! 喜悅拒絕放棄,不死心的把他頭上的黑髮,翻過來又撥回去,撥過來又翻回去,連續撥了兩、三次。 「為什麼?為什麼不見了?」這個男人的黑髮下,沒有浩東之前的舊傷疤。 她不敢相信,甚至把他的頭整個往前扳,死命翻找著。 可是,沒有就是沒有! 她這瘋狂亂撥,把他的頭髮當雜草翻找東西的動作,讓現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從來沒有人,膽敢對馬爾斯做出這麼不敬的動作。 「你夠了嗎?」 眼前的男人,發出了冷如寒冰的聲音。 捧著那個黑色的腦袋,喜悅倏然一僵,直到此時此刻,才發現大事不妙。 餐廳裡,一片死寂,她仍舊捧著他的頭不放,但是男人緩緩的抬起了頭來。 「你是在我頭上找黃金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用那雙湛藍的眼瞪著她,薄唇微抿,眼角抽搐,顯得異常不耐。 他的眼睛! 喜悅倒抽一口氣,愕然驚覺,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先前在光碟影像裡,跟大門外短暫的人車交會時,她都沒有注意到,馬爾斯的眸色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她太相信馬爾斯就是浩東,才盲目到連這麼明顯的差別,都沒有注意到。 所有的人,都注視著她。 「呃……我……」喜悅張開嘴,滿臉通紅,慌得語無倫次。「不好意思,那個……剛剛……我看到……有一隻虎頭蜂跑進去……哈哈……好大一隻呢……被叮到,會死人的……」 她乾笑兩聲,緊張的把他被撥亂的黑髮,胡亂順了兩下。「好像……好像飛走了……」 他動也不動的,冷冷看著她。 「應該是飛走了。」她尷尬不已,抽回小手,窘迫的連連後退。「不打擾你們了……我……我先走了……」 她邊說邊退,一路退到了門邊。退出餐廳前,她又看了馬爾斯一眼,所有的希望,都在剛剛那短短幾秒鐘,灰飛煙滅。 淚水,伴隨著心痛,倏然上湧。 天啊,她是得了什麼失心瘋,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浩東死了,已經死了,他是馬爾斯,不是陳浩東!不是…… 「對不起。」喜悅匆匆丟下這一句道歉,轉身推開門,心碎的哭著,一路往樓上跑去。 白髮老紳士目送她離去,嘴角笑意更深。 「這小女人真教人驚喜。」他和善的笑容,就像是個正在討論自己孫女的老爺爺。他是歐洲最知名的慈善富豪,身上還有貴族頭銜,他親和力十足的容貌,跟紳士的舉止,讓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他真的是個慈善家。 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累積財富的手段,並不像他穿的白色西裝那樣乾淨。 馬爾斯看著客位上笑容滿面的米歇爾。這場餐會就是為米歇爾舉辦的,雙方要談的是一筆交易——一筆很大的交易! 所有的發展,原本都在照著計劃順利進行。但是,那個小女人,卻突然間闖了進來。 「只是想得到我注意力的新把戲。」他淡淡的說。 米歇爾挑起白白的眉頭,對喜悅展現出不同尋常的興趣。他看似和藹的雙眼,實際上銳利的在審視馬爾斯臉上的表情,連最細微的變化也不放過。 「話說回來,她這招很有效。」米歇爾呵呵笑著。「膽敢這麼做的女人,滋味可是特別不同。」 「沒錯。」 僕人們端上甜點,精緻的蛋糕,格外誘人。 馬爾斯卻在這個時候起身,離開餐桌,丟下滿桌的賓客,往餐廳外頭走去。 「你不用甜點嗎?」米歇爾好奇的問。 馬爾斯只回答了一句話。 「我的甜點在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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