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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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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就來做吧!」她興致高昂,捏緊小拳頭。「這樣一來,也能宣導環保與護溪的重要性,如果狀況不錯,說不定大家都願意回到村裡,你說對不對?」 喜悅說得是太過興高采烈,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太過靠近,直到她猛然轉頭,再度詢問他的意見,才愕然發現,他的臉靠得好近好近,近到她能在他深邃的黑瞳中,看見自己。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著她。 不自覺的,她屏住了氣息,莫名的有些口幹舌躁。 「陳……浩東……?」喜悅不安的舔了舔唇,聲音小小的。烈日之下,她曬得臉頰紅紅,粉唇水嫩,嬌俏如花。 眼前的小女人,看起來是這般可愛誘人。 他靠得更近,縮短彼此間的距離。 她應該要後退的。喜悅想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無法動彈,只能像是被催眠般,等待著、期待著。 然後,陳浩東俯下身來,貼上她的唇。 在燦爛的陽光下,他深深吻了她。 *** 他吻了她。 他吻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到房裡的喜悅,撲倒在床上,抱緊了被子,像顆小皮球似的,不斷翻過來、滾過去,激動得全身發燙,甚至有些顫抖,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豔陽下、樹蔭裡的那一吻,讓她震撼不已。起先,她還僵硬得不知所措,腦中一片空白,但是在他技巧高超的帶領下,她逐漸被誘哄,從毫無反應而逐漸陶醉,甚至開始學著他的方式,生澀的回吻他。 她甚至酥軟得無法支撐自己,要不是他及時伸手,她肯定會從大石頭上滑落,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那個吻,比她最難以啟齒的春夢更為羞人,僅僅是回想他吻她的方式,她白嫩的腳趾頭,都會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 直到發洩完心裡的激動後,喜悅才停止滾動,頭髮散亂、臉兒紅燙的攤開雙手,躺在床上直喘氣。一會兒之後,她慢吞吞的舉起手來,湊到嘴邊,輕咬了一口。 唉啊,會痛! 她看著手上,紅紅的齒印,嘴角噙著夢幻般的甜笑。 不是夢。 陳浩東真的吻了她。 柔軟的指尖,輕輕觸在紅嫩的唇瓣上。他的味道、他的觸感;他在她唇上、在她嘴裡所施展的誘人魔法,還那麼的鮮明,害她的胸口,至今都像是有只小鹿在裡頭大跳霹靂舞。 她的猜測與願望同時都得到了印證,滿滿的愛慕並沒有落空,他肯定也是喜歡她的。 雖然,他失去記憶;雖然,她認識他的時間並不算太久,但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足夠讓她觀察出,他是個極為自製,且勇於負責的男人,他對待任何事情,都是一絲不苟,全心全意。 這樣的男人,不會抱著輕浮的心態,去親吻女人。 那個吻,就是他的宣示。 想到這裡,喜悅用雙手兜捧住發燙的粉頰,興奮得雙腳亂踢。 喔,難道,這就是傳說是的兩情相悅嗎?這就是傳說中戀愛的滋味嗎? 她喜歡陳浩東,而陳浩東也喜歡她。啊,這世界是多麼的美好,沉浸在幸福快樂中的她,好想坐上車子,到村子裡去東轉西繞,拿著工程用的大聲公,學候選人拜票的方式,對所有人宣佈,她是戀愛中的女人了…… 轟! 驀地,外頭傳來巨響,連地面都像是輕輕震了一下。 忙碌於幸福翻滾的喜悅,也被嚇了一跳,翻身坐了起來。工人們喊叫的聲音,從窗戶縫隙滲透進來,每一句叫喊裡,都充滿著驚慌。 「柱子垮了!」 「有人受傷嗎?」 「老方!老方!老方!」 「老方在哪裡?」 「他被壓在下頭啊!」 「快叫救護車,快!」 砰的一聲,屋門被撞開,急促的腳步聲往工地沖去,伴隨著媽媽驚慌的喊叫:「他怎麼了?方義怎麼了?」 喜悅心頭悚然一驚,急匆匆的沖到窗戶旁,用力推開窗戶,想也不想,直接就從窗戶跳出去。屋外,工人們全都陷入混亂,每個人的表情,都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所有人都集中在三號小木屋旁邊,原本打好地基、立好柱子,已經初具雛形的小木屋,這會兒柱子全都倒了,喜悅用百米賽跑的速度,趕到出事現場。 在煙塵彌漫下,傳來陣陣的呻吟,灰頭土臉的方義,被木料的重量壓得動彈不得,臉色蒼白,就連呻吟也是有氣無力。 直到看見丈夫的臉,確定他還能唉唉喊痛,許水仙才松了一口氣,腿軟得當場跪下,要靠著女兒攙扶,才能勉強再站起來。 「怎麼會搞成這樣?」有人問道。 「方義逞強,硬要跟我打賭,說要自己上樑,結果沒對準,柱子跟梁都垮下來,全往他身上壓。」在三號小木屋工作的阿財,工程帽下的黑臉,滿是愧疚的神情。 全身發冷的喜悅,聽見媽媽說了一句話,只是那聲音太小,媽媽又因為驚嚇過度,語音虛弱,所以她聽得並不清楚。不過——不過——媽媽好像是罵了一句髒話—— 「媽,你說什麼?」她不太敢確定。 「沒什麼。」許水仙勉強振作起來,請工人們先動手,把動彈不得的方義救出來。「先把他搬出來吧!」她暗自決定,確認丈夫沒事後,她就要親手剝了他的皮! 只是,工人們才剛靠近,方義就喊得更大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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