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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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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可能是老早就安排好的行程,非得那時候離開不可。」 蝶娘卻連連搖頭,提出不同的意見。「什麼老早安排的?!根本就是嚴兒決定臨時出門。」她揮舞著手絹,指證歷歷的說道:「前晚,我兒子就從床上被挖了起來,跟著嚴兒去辦事了。」 其他人都噤聲不語,只剩蝶娘還在說。 「我兒子說啊,那幾筆賬,他就能夠解決了,根本不需要嚴兒出面,更用不著急著大半夜趕路。而且,明明只需一天就能解決的事情,嚴兒卻非要在那兒待上七天,這實在太——唉啊!」她痛叫一聲,瞪著身旁的紫娘。「為什麼要踩我?!」 紫娘賞了她一個白眼。 「你再說下去,寶寶都要哭了。」 柳娘深深歎了一口氣。「已經哭了啦!」 柔柔的啜泣聲,聽得每個人心都揪緊了。她捂著顫抖的唇,水汪汪的眼兒滴出一顆顆淚,像是斷線珍珠似的,止都止不住。 指責的目光,瞬間像是無數飛箭,全往蝶娘射去。她倒退幾步,貼到了牆上,還不忘替自己辯駁。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閉嘴!」 「但是——」 「閉嘴!」 「我是說——」 「閉嘴!」 蝶娘難敵眾怒,只能乖乖閉上嘴,連吭都不敢再吭一聲。 柳娘掏出手絹,仔細的替寶寶把淚滴都抹幹,溫柔的哄動著。「別再胡亂猜想了,這麼猜一回、哭一回的,身子肯定養不好。」 「是啊,你們夫妻都還年輕,你快養好身子,很快就能再懷上一個的。」 寶寶淚汪汪的抬起頭來。 「但是,我們很久……很久……都沒有……那個……」她愈說愈小聲,烏黑的大眼裡寫滿了無助,臉兒也羞得泛紅。 蝶娘又開口了。 「哪個那個?」 寶寶的臉更紅了,羞得說不出話來。 「說啊,到底是哪個那個?」蝶娘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是問夠了沒有?」紫娘看不過去,沒好氣的開口。「別再逼她了。」 蝶娘插著腰,捏著手絹兒,理直氣壯的說道。 「唉啊,總是要問清楚啊!她說的『那個』,跟我們想的『那個』,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情,是沒牽手呢?還是沒親嘴,還是說——」——顆豆沙包,猛地塞進蝶娘的嘴裡,成功的制止她的發言。 柳娘松了一口氣,先咳了幾聲,才握著寶寶的手,柔聲問道:「有多久了?」 「從大夫宣佈,我懷孕後就……」小腦袋又垂了下去。 哇,算一算,起碼有半年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這才明白事情有多麼嚴重。齊嚴對妻子的疼愛,是眾人都看在眼裡的,深愛如斯,卻能苦忍半年不碰嬌妻,也難怪寶寶會擔心,開始胡思亂想。 「這可不行呐!」豔娘連連搖頭,半眯著眼兒。「夫妻間的——呃,相處,可是最重要的!」她體貼的挑了個最含蓄的詞。 贊同的聲音此起彼落。 「是啊!」 「有道理有道理!」 「沒錯。」 女人們連連點頭,全都沒有異議。 成為意見領袖的豔娘,細腰嫋嫋,坐到軟榻上,牽起寶寶的另一隻手,慎重的說道:「我說啊,你該更主動些,替嚴兒製造機會。」 「但是,前夜他……他……」 豔娘揮揮手,不當一回事兒。「肯定是你方法用得不對。」 寶寶眨了眨眼,羞羞的咬著唇,好一會兒後,才鼓起勇氣。「那麼,我該怎麼做?」 倏地,所有女人都笑了。 「放心,我們會教你的。」 晌午時分,一個神色慌張的小丫鬟,咚咚咚的沖進齊府,用火燒屁股的速度,飛快的跑回主樓。 「少夫人!少夫人!」她邊跑邊嚷著,入門的時候,還絆著門檻,咚的一聲,摔趴在地上。她狼狽的爬起身,嘴裡不忘報告:「少夫人,爺已經回城了,司徒先生正在拖延時間,派我先回來通報。」 主樓裡立刻陷入備戰狀態。 丫鬟們加快速度替寶寶梳妝打扮。大病初愈的她,嫩如絲蘿,侍兒扶起嬌無力,更教人憐愛。 「午膳準備好了嗎?」她輕聲問著,小手揪緊綢裙,緊張得呼吸困難。 「備妥了。」 「在偏廳設席。」這是水娘的提議,為的是降低齊嚴的戒心。「另外,把酒燙暖,備著。」一來,外頭天寒,暖酒可祛寒;二來,水娘千交代萬交代,酒不可缺。 嬌妻與美酒,雙管齊下,有多少男人能夠抗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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