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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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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卻拖著她,直往馬匹走去。 「王要你進宮。」 「什麼進宮?我不要!」她拒絕演出。 「這是你的榮幸。」 夠了! 「好啦好啦,我投降,導演。我不演了!」她哀哀慘叫。急忙求救,放棄才剛剛萌芽的戲劇夢想。任憑她如何求救,導演跟攝影機仍舊不見蹤影。直到這會兒,甜甜才警覺過來,事情有些兒不對勁。難道,這不是在演戲?但,若不是在演戲,眼前的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她愈想愈是困惑,那人卻已經把她粗魯的丟上馬背,害得她眼冒金星。當馬匹撒蹄,開始奔馳的時候,她更是差點沒顛得吐出來。 四周的景物,飛快的倒退,達達的馬星帟聲。 在她耳邊轟隆作響。 天啊,現在是什麼情形? 這些男人們剛剛說了哈?什麼厲王?什麼滄浪國? 甜甜緊閉雙眼,慌亂又無助的尖叫。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 *** 「哈!哈——哈!哈啾!」突兀的噴嚏聲傳得老遠。引人注目。在由黑色巨石堆砌的宮殿中,甜甜被迫跪在寬闊的廳堂裡。 外頭天色黯淡,室內點起了熊熊火炬,更顯得周遭華麗恢弘,而全身濕透的她,則是哈瞅哈瞅的噴嚏打個不停。 雖然她噴嚏連連,可旁邊那些人,卻個個站得直挺挺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他們打從剛剛拖著她進來後。就強迫她跪在光可鑒人的冰冷石板地上,每當她想起身,就會有人粗暴的叫她跪下。 一陣寒風襲來,又冷又濕的她。打了個咚嗦,鼻子又癢了起來。可惡,她快冷死了。她因為這不適而偷偷在心底咒駡著,但此情此景,可不是生理上的不舒服而已,她的心裡更是紊亂又不安。 被強行帶回宮的沿路上,四周的景象,一一映入眼簾,她愈是看著,一顆心就愈往下沉。 這是一座臨江的大城,稱日盤龍,雖然只是匆匆幾眼,但已經讓她看出,這座城的壯麗宏偉,人口、建築數量之眾多,絕不可能只是電影佈景。 而進了宮殿之後,她乘機打量,更發現這宮殿是由巨石鑿刻。處處顯露剛硬。而且石門上的雕刻,有好些部分已經變得模糊了。證明這座宮殿,從落成至今,已經過了許多年。 她不敢相信、不要相信。但卻又不得不信。 眼前的一切,都指向一個事實!這兒不是她所熟悉的現代,而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時空! 「哈瞅!」甜甜又打了個噴嚏。 該死,都是那臭天使害的!出發前也不警告一下,還把她扔到了水裡!那個笨蛋天使,居然把她送到這個鬼地方。要是她猜得沒錯,雪葵跟絲綺肯定也被送到這兒來了,只是不知道這會兒,她們身在何處?她一邊顫抖,一邊正在思索著。 圍在一旁的人們,突然涮地一聲,全部一起恭敬跪地,把她嚇了一跳。 「王上!」在眾人的恭迎下,厲刃逕自坐上由黑岩雕鑿。 鋪著雪白獸皮的王座。他深沉的黑眸。掃過恭敬的臣下,卻發現那個踹了他好幾腳的女人。竟然沒有低頭,只是眨著烏溜溜的眼兒,好奇的直望羞他。 方才在河岸邊。情況紊亂,他一時也沒留心。 直到現在才察覺,她的衣著跟尋常人們有些不同,雖然類似獵裝,也是長袖長褲,但衣裳上奇妙的花紋,卻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無法從她的衣著,判斷她的來歷。 「你是什麼人?」他沉聲問道,黑眸半眯。 漂亮的大眼兒,再度眨了眨。 「我是江甜甜。」她直盯著他,故意強調著,一字一句的說。「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四周響起尖銳的抽氣聲。穿著戰甲的陳大人,砰當一聲,猛地跳起來,滿臉怒容。 「大膽,怎能如此跟王說話?」 「我救了他本來就是事實。」她忿忿不平的撈起辮子,擰出大量的水當證據。「你們卻這樣對待我,讓我濕淋淋的跪在這裡,要是感冒了怎麼辦?」許大人也跳起來了。 他拔出長刀,直直指向甜甜。「王上,是否該殺了這女人滅口?」 「什麼?!」她杏眼圓睜,不敢置信的連連後退。「我救了他的命耶!」嗚啊,難道在這個世界,救人是件惡事嗎? 白亮亮的刀刃,直逼而來,揮到她面前,再差幾公分,就要削下她的鼻子,快得讓她來不及喊救命,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低沉的男性嗓音響起。 「住手。」甜甜只覺得,眼前一花,原本近在眼前的刀鋒,轉瞬又被收回劍鞘。兩名戰將,這會兒又跪回地上去了。王座之上的男人,單手支著下顎,額前一繒黑髮,不羈的落在黑眸前,黝亮的眸光深不見底。他凝視著她,若有所思。 她的心跳,突然坪坪亂了譜。 啊啊,換做是平常,她肯定會為了這些人的「待客不周」,而大肆抱怨。但是,這個男人實在太過俊帥,剛剛在河邊,她忙著教人,沒時間想太多,現在這麼被他凝望著,害得她一下子想起自己才嘴對嘴的,替這個帥哥做過人工呼吸,唇上的觸覺,這會兒還殘留著呢,一想到這裡,她的臉兒瞬間又燙又紅,難得的競覺得害羞了起來。 白髮白須的太傅,在這時開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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