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天下第一嫁 | 上頁 下頁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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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搽藥。」 半眯的眼兒,瞬間瞪得大大的。「不要!」 公孫明德轉頭,深不見底的黑眸,望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她倔強的抬起下巴,不甘示弱的看回去。「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別來多管閒事。」 「這不是閒事,」他淡淡說道。「是我的事。」 她一時之間,竟然結巴起來了。 「才、才、才不是你的事呢!」 他置若罔聞,慢條斯理的摺起衣袖,直把袖子摺至手肘處,接著撩袍走近浴盆。 龍無雙大驚失色。 「你要做什麼?走開走開!公孫明德,我叫你走開,你是沒聽見嗎?你——啊!不要抓我,走開、走開——」 尖叫聲伴隨著水花,嘩啦嘩啦的亂潑亂濺,她活像一條魚兒似的,在水裡掙扎扭動著,雖然濺了他一身是水,卻還是被他牢牢逮著,整個人抱出浴盆。 「放開我!」她仍不死心,在他懷裡亂踢,就是不肯乖乖就範。「快點放開啦!我不要搽藥,你別碰我,快點放——啊!」 咚! 公孫明德雙手一松,她筆直的落在床上。 一旦得到自由,她急忙翻身,他卻不肯放過她,單手握住她的腳踝,硬是把她拉回來。 「放開!放開!」她急得用另一隻腳踹他。 他不動如山,任憑她亂踹亂踢,一手已經拿起棉帕,逐寸逐寸的擦拭她的肌膚。 掙扎了好一會兒,龍無雙踢得都累了,卻還不見他停手。她終於懊惱的認命,明白這個男人,一旦做了任何決定,就不會更改初哀,要他住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累極的她,只能在他手下無助的喘息,再也沒有力氣反抗。直到他拭幹了水,終於鬆手,起身往桌子走去時,她才抓過被子,試圖遮掩身子,沒想到還沒把自個兒包妥,被子又被抽開了。 她氣得連被子都忘了搶。 「你連被子都不讓我蓋?」才剛成親,他就要開始虐待她嗎? 「搽完藥再蓋。」 他拿著烏木盒子,在床畔坐下,修長而有力的指間,已經沾了些許淡綠色、帶著薄荷香氣的藥膏,也不容她抗議或反對,逕自就抹上她的頸。 印象之中,他功力深厚,甚至能夠徒手捏碎磚石。只是,當他的指,落在她的身上時,卻是格外的輕柔,仿佛正在觸摸著最精緻、最脆弱的無價之寶。 她故意轉開頭,不去看他如何钜細靡遺的輕觸她的身子,在那些吻痕與瘀青上,逐一抹上藥膏。 只是,雖然瞧不見,她的感官卻變得更敏銳。有好幾次,當他觸及某處吻痕,她都要用力咬住唇,才能忍住,不發出半點呻吟。 那種感覺,並不是疼痛,卻比疼痛更讓人震撼,一次又一次的讓她顫抖。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仿佛沒有察覺她的顫抖。就算察覺出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甚至沒有開口,仍舊默默為她上藥。 直到他的手沾著藥膏,撫過她腰上,那處昨天夜裡,被他的雙掌牢牢箝住,懸宕在她身上,深而猛烈的衝刺時,所留下的瘀痕。 這次,就是貨真價實的疼了! 「好痛!」她喊出聲來,不悅的轉頭,還以為是他蓄意弄疼她。 但是,一瞧見他的眼神,她倒是閉了口,小臉上的怒氣,隨即被濃濃的狐疑取代。 咦,她剛剛從他眼裡瞧見的,會是歉意嗎? 這個男人竟會歉疚? 而且,還是對她感到歉疚? 龍無雙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明眸一睞,故作委屈的指控。 「還不是你害的!」 公孫明德動作一停,略略抬眼,只是看了看她,動作卻沒停,就連表情也沒啥改變。 她乘勝追擊。 「堂堂相爺,竟然不懂憐香惜玉,才一個晚上,就弄得我一身是傷,酸疼得難以下床。」 「沒有人規定,身為宰相,就要事事精通。」 「喔?這麼說來,相爺是需要拿幾本×宮書來研究,才好照本宣科,免得來日又把我弄傷了。」 他臉色略變,只回答了三個字。 「不需要。」 「是真的不需要,還是不想讓別人曉得?」她故意問道,紅潤的唇上,噙著壞壞的笑。 公孫明德沒有回答,又沾了些許藥膏,繼續為她搽藥。他的動作仍舊輕柔而小心,她卻不像先前那麼安靜,只要那些藥膏,一觸摸到她的傷處,她就開始哀哀喊疼。 「唉啊,好疼啊!」 「你就不會輕一點嗎?」 「你是故意的吧?」 「你昨晚折騰我,還嫌折騰得不夠嗎?」 「啊!」 「別、別這麼粗魯啦!」 「好痛好痛!」 「相爺,你停手啊,我給您求饒,好不好?行不行?」 她一聲又一聲,指控求饒外加喊疼,小嘴兒碎碎念著,始終沒停過,存心不讓他好過。 終於,公孫明德停下動作,黑得發亮的眼,直視著她滿是挑釁的臉兒。 龍無雙把下巴揚得更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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