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金玉滿堂 | 上頁 下頁 |
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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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因為整到他而心情愉悅,輕盈的轉身,放下瓷碗。 「那麼,我能吃些甜品解苦嗎?」嚴燿玉問道。 「當然。」金金毫無防備,端起糕點走回來,誰知他一伸手,不拿她手中的糕點,卻將她攔腰拉進懷中。 那張剛剛咽盡一整碗湯藥的薄唇,強硬的吻住她紅嫩香甜的小嘴—— 「啊!」一陣苦味在口中擴散開來,顧不得糕點跌落在地,她驚慌的伸手想推開他,卻怎麼也掙不開。 天啊,好苦好苦好苦—— 「唔、唔唔唔唔!」金金掄起粉拳,猛槌他的肩,舌尖味蕾上的苦味有增無減,逼得她眼中淚花亂轉,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半晌之後,盡情肆虐過的嚴燿玉才抬頭,對她露出滿意的微笑。 可惡啊,這個男人根本不肯吃半點虧,會肯乖乖「就範」,喝下那碗湯藥,原來是打著這個壞主意,要跟她「同甘共苦」。 「金兒,謝謝你的甜品。」嚴燿玉一手撐著下顎,嘴角的笑添了幾分邪。 「你、你——」她苦得小臉緊皺,張嘴吐舌,眼淚都淌出了眼眶,連話都說不出來。 「還苦嗎?要不要再讓我吻吻?讓我替你把藥味吻得淡一些。」他笑容可掬的提出建議。 金金哪裡還會理他,苦味持續茶毒她的丁香小舌,她雙手捂著小嘴,在屋內跑了一圈,卻發現裡頭根本沒茶水,只能眼裡含淚,頭也不回的飛奔出門,急著去找水來喝。 「娘子,慢走啊!」 書齋裡頭,傳來他體貼的囑咐,順便還附贈一串讓她又氣又惱的朗聲大笑。 這日晌午,一輛馬車在嚴府大門前停下。 錢家次女、如今的南宮家少夫人銀銀,慢吞吞的下車,在嚴家奴僕的帶領下,來到金金的議事廳堂。 她踏人廳堂,小手掩住紅唇,先打了個呵欠,然後才開口。 「大姊,你找我?」銀銀問道,睡眼迷蒙,老像睡不夠似的。 金金從賬冊裡抬頭,看了她一眼。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用自個兒的雙腿走進來的,南宮遠呢?」她擱下朱砂筆,詫異這回竟沒瞧見妹夫。 銀銀嗜睡,而丈夫對她疼寵有加,任由她「以夫代步」,走到哪兒就抱到哪兒,夫妻二人感情好得沒話說。 「他另外有事要忙。」銀銀喃喃說道,環顧四周,習慣性的找到窗邊的貴妃椅,自動自發的爬上去,抱起軟枕,找到最理想的睡覺位置。「大姊為什麼忽然要我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嗎?」她邊問,眼睛邊閉上。 金金安靜下來,端起香茗啜飲,沉思了一會兒,半晌梭才開口。 「我有些事要你去查。」 「嗯——啊,什麼事?」已經乘機作完一個夢的銀銀,茫然的睜開眼。 「你還記得去年秋冬,嚴家連輸咱們六筆生意的事嗎?」 金金多年來執掌錢家的生意,銀銀則是她的左右手,專司輔佐之職,搜羅各類情報,小腦袋裡總裝滿了商賈的資料,姊妹二人始終配合得天衣無縫,就算各自出嫁,對娘家的生意仍沒有輕忽。 「嗯,記得。」銀銀杏眼半睜的點頭。 「前幾日,我看了嚴燿玉的賬,發現賬上大有問題,那些不該支出的金額、不明的項目,全是由同一人經手的。」 銀銀的眼睛,總算全睜開了。 「這幾個月來,是有人議論紛紛,說嚴家財務出了點問題。」銀銀頓了一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姊是覺得,有人在暗中搞鬼?」 「對。」金金端著熱茶,指尖在杯緣輕輕打轉。「我想,是嚴燿玉太過信任經手的人,才會不覺得有誤。」 「大姊心裡可有懷疑的人?」 「劉廣。」 「劉廣?不會吧?他不是跟了嚴大哥十多年嗎?」 「事情是他經手的,就算不是他在搞鬼,也是他底下的人。」金金輕扣著杯蓋,揚眉瞧著妹妹。「你去清查那幾筆生意,還有劉廣和他手下所有人的背景,我要知道所有銀兩的去向,就算是一枚銅錢,也要查清它到了誰手上。」 「知道了。」銀銀點頭,這類搜羅情報的事,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不過我需要點時間。」 「多久?」金金蓋上杯蓋,想知道確切的時間,畢竟照那人搞鬼的速度,就算嚴家的錢再多,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一個月左右。」銀銀說完,爬下貴妃椅就往外走。只是,走沒幾步,她又回過頭來。 「怎麼了?」金金挑眉。 「沒。」銀銀稍稍偏頭,打量著端坐在書案後的女子。「我只是發現,原來大姊也會擔心嚴大哥啊?」 「誰擔心他?」她的反駁,快得有些不尋常。「我跟他鬥了十年之久,他就算是真要垮,也得是垮在我手中。」 噢,都嫁人了,這會兒還這麼嘴硬啊? 銀銀輕笑出聲,抿著紅唇不敢再答腔,她斂裙福身,趕忙提裙逃離現場,就怕自個兒要是再說下去,大姊會惱羞成怒,拿手裡那杯熱茶潑她。 他的妻子簡直忙得像顆陀螺。 連續幾天,金金忙得天昏地暗,晚問回房後,總累得沾枕就睡。就算是白天裡,嚴燿玉偶爾去廳堂裡找她,她不是正在指派工作,就是和錢叔議事。 唯一能單獨見到她的機會,是她偷偷摸摸溜進書齋,偷翻他賬冊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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