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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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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 南宮遠挑開紗簾,理智冷靜的腦子,難得有瞬間空白。 花廳內的絲絹軟椅上,躺著一個嬌小的少女她身穿粉色的柔軟絲衣,肩上披蓋著花卉薄紗,盈盈不及一握的纖腰,則是束著紅繡流蘇,身姿婀娜動人。披散在軟椅上的秀麗長髮,則黑如綢緞,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 窗外火光熒熒,透過薄紗,照亮那張小臉。 晶瑩粉嫩的臉兒,漾著淺淺紅暈,嬌美絕倫。即使在發問時,她的眼睛仍舊閉著,捨不得睜開,嫩嫩的紅唇,因呵欠而微張,呵出輕柔可愛的呼吸。 她不是被煙哨暈了,也不是嚇壞了,更不是寧死不嫁—— 她在睡覺! 這個女人,竟然在睡覺! 整棟四月樓都快燒得精光了,她竟然還能抱著枕頭,窩在這兒,睡得又香又甜。 聽不見回答,軟椅上的少女眼睫顫動,努力睜開堆滿瞌睡蟲的眼睛。只是,睡意湧來,她忍不住輕啟紅唇,醞釀另一個呵欠。 「哈嗯——」 這回,呵欠打到一半就停住了。 咦,不是石岡?! 銀銀眨著迷茫如霧的眸子,望著南宮遠,再看向白馬,既不驚慌,也不害怕,仍是半臥在軟椅上,蜷得像只貪睡的貓兒。 「把馬騎進屋裡來,不太好吧?」她蹙著彎彎的眉,沒頭沒腦的問道,似乎不在意被陌生男人瞧見了海棠春睡的模樣,反倒比較介意他這麼沒規矩,竟把馬騎進屋裡。 「情況緊急,請姑娘見諒。」南宮遠嘴角噙著莞爾的笑,黑眸中的諷刺,也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褪去,被濃濃的興味取而代之。 她也不追究,慵懶的點點頭,大方的給予原諒,小腦袋歪在絲枕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的俊臉上轉了幾圈,才慢慢的挪開視線,不經意的看了窗外一眼。 異常的光亮,讓她困惑的眯起眼睛。 「天亮了嗎?」 怪了,不是才睡了一會兒嗎?怎麼外頭就亮得刺眼了? 南宮遠搖搖頭。 柳眉蹙得更緊,她偏頭嗅了嗅,又瞄瞄外頭。不對不對,如果只是天明破曉,怎麼會有濃煙,以及那陣難聞的焦味? 「那,外頭是怎麼了?」她轉頭看向他,半撐起身子,一手支著下顎,靠在絲絹軟枕上。 這個姿勢,使得粉色的絲衣扯緊,那纖細的柳腰,以及胸前賁起的柔軟曲線,顯得格外鮮明,黑瀑般的長髮包圍著小臉,使她看來脆弱且誘人,教人移不開視線。 花廳門前,那雙幽暗的眼眸注視著她,有火苗一閃而逝,表面上不動聲色,事實上可是看得仔仔細細,沒錯過任何曼妙的細節,飽覽了一切美景。 「失火了。」他面帶微笑,口吻又輕又柔,將涼人的消息說得像日常的問候語。 室內一陣岑寂。 半晌之後,她才微張紅唇,輕輕的吐了一個「喔」字,身子溜下軟椅,細嫩的雙腳踩進繡花鞋,總算離開了軟椅。 南宮遠伸出臂膀,準備抱她上馬,以為她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決定該要起身逃命。 她卻理都沒理他,搖搖晃晃的繞過擋路的白馬,踱步到碎玉桌旁,端起瓷杯喝水,還探出小腦袋,觀察門外遠方的火光。 過了一會兒,她擱下瓷杯,又慢吞吞的踱回來,腿兒一抖,那雙繡花鞋就啪的一聲重新落地,嬌軟的身子爬回軟椅上,懶洋洋的扭了扭,恢復成原先的姿勢,分毫不差;「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逃,我再睡一會兒。」她又打了個呵欠,用粉臉磨磨絲緞,雙眼一閑、兩腿一伸,倒頭做春秋大夢去也。 唔,火還沒燒到這裡來,她再睡一會兒應該無妨吧—— 睡意來得很快,幾乎是眼睛一閉上,她就要睡著了。迷糊之間,隱約聽見耳畔有男子的輕笑聲響起。那聲音醇厚溫和,像燙熱的好酒,令人聽了心頭就暖暖的,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突然,她腰間一緊,某種溫和卻又強大的力量,像最溫暖的被子,將她仔細的裹住。 「啊!」 錢銀銀輕叫一聲。 朦朧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個兒已經被換了位子,從軟椅上被扯了起來,攔腰抱進男人的懷裡。 那張好看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了數倍,某種屬於成年男子、乾爽而好聞的氣息,將她環繞在其中。 「別怕。」南宮遠輕聲說道,行動卻敏捷至極,不再浪費任何時間,迅速策馬回身,離開屋子。 「怕什麼?」她愣愣的反問,神態迷蒙。 他沒有回答,莞爾的輕笑轉為歡暢的大笑,那高興的神態,像是撿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珍寶。 笑聲震動他的胸膛,再傳至她耳裡,又酥又癢,是種好陌生的感覺。 縱然瞌睡蟲發動總攻擊,一波接一波的來襲,試圖再把她拉回去見周公,但生平頭一次躺在男人的懷裡,還是讓她有些彆扭,忍不住打起精神,像只毛毛蟲般,不安分的扭過來扭過去。 這無心的舉動,卻把她逼入最糟糕的處境。兩人的身軀廝磨,男性的體溫穿透布料,熨燙在她身上,帶來異樣的刺激。雙掌下的胸膛,堅實寬闊,像是裹了絲絨的烙鐵—— 唉啊,這怎麼行呢?她可是未出嫁的姑娘,哪能被男人抱在懷裡? 「你好像——呃,不該這樣抱著我——」銀銀微微掙扎,剛喝過水的小嘴,不知為什麼,這會兒又覺得渴得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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