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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眯起眼睛,捏緊她小巧的下顎,考慮著該怎麼「逼供」,沒想到她陡然雙眼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小手攀上他的肩膀,粉臉湊得更近。

  「啊,夫君,我想到了,我有別的事要告訴你。」她嚴肅的說道,先前畏縮的模樣瞬間煙消雲散。

  他挑起眉頭。

  「說。」

  「昨日下午,錦兒來求我了。」甜甜的呼吸,不經意的拂過薄唇。

  「誰?!」他皺眉。

  寶寶出聲提醒。

  「她是你的妹妹。」

  沉默。

  「柳娘的二女兒。」

  沒反應。

  「今年十七歲。」

  還是沒反應。

  「剛被你許配給城裡王家。」

  喔,王家!他想起來了。

  寶寶歎了一口氣,拿出名冊讓他過目。

  齊嚴困了一眼,沒有作聲,那高傲的態度,彷佛願意瞧那名字一眼,就已是千萬的恩澤。

  「錦兒的婚事,你已經拿了主意了?」她盈盈坐下,將名冊握在手中。

  「跟王家有了口頭約定,元月過後,王家會派人來提親。」他淡淡的說道。

  寶寶開口問道:之坦樁婚事,「你問過錦兒的意思嗎?」問題才說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個兒的舌頭。

  齊嚴連錦兒的名字都記不住,哪裡可能會去問錦兒的意願?說不定是王家來求親,他就隨手翻翻書頁,翻到哪頁,就答應把排行第幾的妹妹嫁給王家。

  王家雖然無法跟齊府匹敵,但也是家財萬貫,嫁過去的話,吃穿肯定不用發愁。只是王公子的妻子去年病逝,留有一子,如今討的是續弦。

  錦兒是個少不更事的女孩,一想到自個兒要嫁去當續弦,就慌得沒了主意,只能來找嫂嫂求救。

  府裡的人都在傳言,齊嚴雖然無情,但是對妻子的態度可不同一般。至少,在換規矩這件事上,他不就讓步了嗎?

  如今,好不容易逮著齊嚴有空,身負重任的寶寶,立刻向他提起這件事。

  「為什麼要問她?」他反問。

  「你替她安排了終身大事,難道都不需問她一聲嗎?如果她另有意中人呢?這些你都不曾想過嗎?」寶寶握緊名冊,也不知哪裡冒出一股衝動,有那麼一瞬間,她好想拿著名冊,狠狠的敲齊嚴的腦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說得理所當然。

  「但是,錦兒並不想嫁。」

  齊嚴面露不悅。

  「那又怎麼樣?」

  寶寶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她不想嫁啊,知道了這點,你還打算繼續進行婚事?」

  他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發問。「好吧,她為什麼不想嫁?」

  「錦兒說,她沒見過那個人。」

  「等成親後,她日日都見得到。」

  噢,她好想打他!

  寶寶頻頻深呼吸,把雙手藏到背後,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犯下毆打夫婿的重罪。

  「夫君,請你為錦兒想想,事關地的終身幸福呢!」她垂下眼睫,小聲的補了一句。「至少,我們成親之前,曾見過彼此。」

  「每次見到我,你都昏倒。」他翻起舊賬,一臉陰鷲。

  「那、那、那是因為,呃——」罪證確鑿,她無法抵賴。

  婚前她的確是怕極他了!

  只是,那都成了過往雲煙,何必再提?她這會兒可是在跟他討論錦兒的婚事阿!

  寶寶挪動粉臀兒,坐到他身旁,清澈的眸子仰望著他。「夫君,求求你,是否能將這樁婚事延後?」她用軟軟的聲音央求著。

  「我會再做定奪。」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紅唇又動了動。

  「還有——」

  「還有?」他咆哮。

  「提親之前,我們先設桌擺席,請王家的公子來作客,讓錦兒先瞧瞧,這樣可好?」她眨著眼睛問。

  齊嚴瞪著她,沒有回答。

  該死!

  他在心裡連連低咒,知道自己輸了這一場。當她這麼望著他,他甚至沒辦法思考,哪裡還能拒絕?

  「夫君,可以嗎?」她推推他的手臂,滿臉期待。

  他有選擇的餘地嗎?

  半晌之後,薄唇才吐出不情願的回答。

  「你看著辦吧!」

  ***

  錦兒的婚事,在寶寶的要求下,總算讓齊嚴同意讓步。

  此例一開,主樓陡然熱鬧許多,白晝裡訪客川流不息,每個人都有一籮筐的事,要懇求她跟齊嚴說一聲。

  府裡的人們全明白,只要拜託寶寶,事情就還有轉圈的餘地。最起碼她說的話,齊嚴都會耐著脾氣聽完,不會一口否決。

  天氣愈來愈冷,轉眼到了年底,雙桐城內熱鬧極了,家家戶戶湊在圓桌旁,歡喜的吃著團圓飯。

  愈接近過年,齊嚴就愈忙,各地錢莊送來整年結匯,他親自盤帳,接連數日都不見人影,甚至沒有回主樓過夜。

  大年三十那晚,大廳內擺了六桌,齊家親屬們難得共聚一堂,獨獨缺了齊嚴一人,等了半個多時辰,僕人才匆忙通報,說是主人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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