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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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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心頭一緊,恐慌又襲上心頭。之前,被迫與兒子分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多怕兒子離開身邊,就會重演那痛苦椎心的分離。 「不要!」翔翔大聲抗議,顯然也被嚇到了。他撲進母親懷裡,抱得緊緊的。「我不要!我要和媽咪在一起!」兒子堅定的態度,讓她心暖,但是保母所說的話,則讓她心生羞慚。 「可是,媽咪在咳咳啊,要是你也咳咳了,就沒辦法照顧媽咪了,對不對?」保母看著翔翔,再看向素馨。 孩子,會被她傳染感冒的。 她不應該讓翔翔繼續待在這個房間,跟著她一起睡,孩子的抵抗力弱,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勉強了。 為了翔翔好,即便再恐慌,素馨也只能低下頭,不舍的安撫。 「乖,天黑了,翔翔先到隔壁,跟阿姨一起睡睡,等媽咪感冒好了,我們再一起回家,好不好?」她撫摸著兒子柔細的發。 他擰起眉頭,考慮了一下,才不甘願的說:「那麼,媽咪要乖乖吃藥,快點好起來喔。」 「嗯。」她勉力微笑,點頭保證。「一定!」 「我最愛媽咪了。」翔翔大聲宣佈。 她喉頭一梗,緊抱著兒子,啞聲說道:「我也最愛翔翔了。」 要放手讓他離開,是多麼艱難。在那一瞬,她幾乎無法鬆手,是想起感冒會讓兒子身體難受,她才能放開手。 淚水,幾乎再次奪眶。 當她看著兒子被保母抱出房間時,就已經下定決心,得儘快再找霍森談談,一定要趁這時侯把誤會解釋清楚。 否則,等到她病好,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可以搶一次,就可以搶第二次。 而她,卻完全無法恨他。 她知道這是誤會,只是他不相信。霍森對她,一定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不會保留那染血的求婚戒指,直到今天。 她是這麼深愛那個男人,這麼心疼他所經歷的遭遇,完全無法想像,他是如何撐過發生車禍、錢被掏空,又以為遭她遺棄,那種人財盡失的惡夢。 她不怪他恨她,無法責怪怨恨他的殘忍。他會那麼恨,或許代表著他還是——愛她的? 這是多麼奢侈又美好的妄想,她無法不去這麼猜,無法不去這麼想。 心,怦然而動。 雖然害怕不安,素馨依然掀開床被,拖著倦累的身子,鼓起勇氣,下床去找他。 要在這棟別墅裡找到霍森,並不困難。 她剛走出房門,就聽到一陣嬌嫩的笑鬧聲傳來,那聲音有些熟悉,正甜甜呼喚著他的名字。 「啊,霍森,討厭,不要鬧啦……」 親匿的笑鬧聲,回蕩在二樓的走廊上,雖然說著抱怨的字句,語音卻又柔又媚,伴隨蜿轉嚶嚀。 「別親那裡,會留下痕跡的,啊,好癢、討厭,你最壞了!」 素馨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明知不該,雙腳卻不聽使喚,她恍如被無形的繩索拉扯,一步又一步的晃過長廊,來到那扇半敞的門邊,推開了那扇門。 房門,無聲滑開。 床上的男女,赤裸著身軀,交纏在一起。 男的強壯英俊、女的嬌媚美豔,她可以清楚看見,他壓在那舉世無雙的美女身上,親吻愛撫著雪白的頸項。 「啊,霍森……霍森……」蘇菲弓身相迎,雪白的雙手,攀在他強壯的背脊上,嬌喘呻吟著。 他和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薄薄的絲被,遮住交纏的下半身。 在那一秒,素馨沒有辦法思考,無法呼吸,只能直直注視著眼前的畫面。 不。 世界莫名顫抖,她只覺暈眩想吐。 她看到了什麼?他和蘇菲在做什麼? 這是夢吧。是不是夢嗎? 喘息中的蘇菲,睜開碧藍大眼,看見站在門口的素馨,嬌呼一聲,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啊,霍森,門口有人。」 他停下了歡愛的動作,咒駡出聲。 「該死,哪個王八蛋?」他翻身回頭,看見呆立的她,擰眉冷聲怒道:「你不懂得什麼叫禮貌嗎?」 素馨無法開口,發不出聲音,她注視著床上的那一對男女。男人一臉不耐,女人落落大方,也不遮掩妓好的身材。 心痛,開始蔓延。 「別氣別氣,人家搞不好有急事找你,反正,我們等會兒還可以繼續啊。」蘇非偎在他懷中,拍撫結實的胸膛,甜笑著問道:「有什麼事嗎?」 是啊,有什麼事嗎? 她到底有什麼事?她究竟在這裡在做什麼?她究竟為什麼會以為這個男人還對她有情?曾經愛過她?還愛著她? 「咦,你好面熟,是素馨嘛!」蘇菲訝異的喊著,嬌笑出聲。「嗨,好久不見,聽說你替霍森生了個兒子。咦?不對,霍森,你說,你是不是特地跑到這邊來,想和她舊情複燃?」她親匿的戳著他的胸口,嬌嗔質問。 「你胡說些什麼,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你。」霍森將蘇菲摟進懷裡,輕捏著她的下巴,寵溺的哄著。「我都向你求婚了。」 素馨渾身再一震,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蘇菲的指間,那枚碩大閃亮的鑽戒。鑽石的光芒,格外耀眼。 「如果不是你,我至今還躺在醫院。」霍森深情款款的說道,之後才抬起頭,瞪著素馨。「這個女人,跟你相差太多了。」 他跟蘇菲要結婚了? 素馨無法置信,心痛有如刀割。 「楊素馨,我告訴你,兒子是我的,我和蘇菲結婚之後,他會擁有完整的家庭。蘇菲會是個很好的母親,她不說謊,忠誠、開朗、美麗,跟你沒有一處相同。」 她張開抖顫的唇,卻吐不出字句,只有熱淚,一顆顆滾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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