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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早上的時候呢?」她不死心的再確定。

  「呃,想賴床。」卿卿臉兒微紅。

  糟了,嫂嫂會不會覺得她很懶?

  「楚狂知道這件事嗎?」舞衣眼兒瞪得老大,伸手覆住胸口,知道自個兒的猜測,肯定有十之八九跑不掉了。

  「知道啊!方才用膳時,他還追問,我是不是黃瓜吃多了。」哥哥每次問她時,臉色都好蒼白呢!

  舞衣低笑一聲,想起前不久,丈夫才吃過黃瓜的苦頭。

  「有什麼不對嗎?」卿卿好奇。

  「沒什麼不對。」舞衣斂起笑容,認真的看著卿卿。「只不過,我想——-」

  「嫂嫂想什麼?」卿卿問道,有些不安。

  「你大概是懷有身孕了。」舞衣輕聲說道。

  卿卿聞言一呆,手兒一松,茶碗跌在桌上,香甜的熱茶灑了一桌。

  「小心別燙著了。」舞衣連忙說道,拉著她的手,不讓她收拾桌上翻倒的茶碗。

  看卿卿的反應,這下子,十成十是真的了。

  「我我我……那……那那——」剛被人點醒,卿卿慌了手腳,小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別慌、別慌。」舞衣拍著她的小手,要她回床邊坐好。「沒事的,一切有我。」

  「我……他……」卿卿捂住小嘴,紅了眼眶。

  舞衣牽著她的手,注視著那雙帶淚的眸子,神情嚴肅。「卿卿,你和嫂子說,是不是對方,呃——用強的——」

  一個年輕姑娘,失蹤多日,會遭遇的危險,可比男人多上千百倍。她雖然心疼,卻也不得不朝最糟的地方想去。

  那張粉嫩的小臉,頓時熱得發紅,小腦袋垂得低低的,搖了搖頭。

  舞衣松了口氣,總算露出笑容。

  「是救了你的那個人?」

  卿卿點頭,兩手在裙上絞著。

  「你喜歡他?」她語音帶笑。看來,是兩情相悅了。

  卿卿再點頭,只覺得臉兒燙紅得快冒煙了。

  「那好辦,來,告訴我,孩子的爹是誰,我幫你去說這門親事。」舞衣熱絡說道,急著想辦喜事。

  親事?!

  卿卿猛然抬頭,臉色煞白。「不要、不要,別去說.」

  「為什麼?」舞衣不解。

  「因為——因為——」卿卿咬著下唇,掙扎了好半晌,未了,才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出幾個字。「是山狼。」

  「山狼?!」舞衣驚呼一聲,幾乎嚇傻了。

  山狼?那個殘酷暴戾、人人間之色變、傳說中沒半點人性的山狼?

  「噓——」卿卿將指擱在唇上,求嫂嫂噤聲。

  「是霍鷹救了你?」舞衣坐回床上,眼兒還是瞪得很大,一臉不可置信。

  「你認得他?」卿卿狐疑,很詫異會在嫂嫂的口中,聽見山狼的真名。

  「當然認得。」

  「我以為,挽紗城和山狼有恩怨。」卿卿遲疑的問,看嫂嫂的模樣跟口吻,壓根兒不像是正在提仇人的名號。

  舞衣嫣然一笑。

  「那是十幾年前的往事了。那時,山寨裡當家的,是霍鷹的爹,那人幾乎無惡不作,過路行旅,無一放過。直到霍鷹成了寨主,情況才有所好轉。」

  這些一年來,霍鷹劫富濟貧,雖然頂著山賊的名號,卻做收留流民的義舉。就連這次挽紗城被攻陷,也虧得他領兵下山,助黑衫軍一臂之力,才能順利減了亂軍。

  卿卿心頭一動。

  「嫂嫂曉得霍鷹的家事?」

  「你是想追問,關於他殺了親爹,又逼瘋後娘的謠言吧?」舞衣揚眉回問。這些年來,她時常喬裝上山寨去,寨子裡的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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