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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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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爭氣,明知道該對他死了心,為什麼只是想起他,心口就好疼好痛—— 廳內有瞬間沉默,外頭卻傳來一陣騷動,跟著就聽楚狂人未到,聲先到。 「卿卿!」他吼道,高大的身軀,像陣風般捲進廳裡—— 卿卿才剛抬頭,就看見多月未見的兄長。 「大哥!」她笑逐顏開,連忙奔了過去,撲進兄長懷裡。 楚狂一把抱住她,連日來的擔憂,直到此刻才鬆懈。他緊緊抱著小妹半晌,確定她安然無恙,沒少條腿,也沒缺條臂膀,才鬆開雙手。 緊接著,才一開口,連串責駡就湧了出來。「你這小丫頭把我給嚇死了!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既然沒事,怎不快點來挽紗城找我?」 舞衣在一旁,掩著唇微笑,早習慣了他以責備代替關懷的性子。 這個男人,要他說出肉麻話兒,可比殺了他還難過呢! 楚狂的質問,讓卿卿啞口無言。 很顯然的,大哥跟霍鷹有些過節,要是讓大哥知道,她這些日子都待在山寨裡,又入了霍鷹的院落,成了他的女人,大哥肯定要氣壞了,只怕到時候挽紗城跟山寨,又要興起一場爭鬥。 「呃——我——我摔了個跤,跌下山崖,一時摔傷腦子,記憶有些亂,這些天都懵懵懂懂——」她、心念急轉,編了個謊話,不敢據實以告。 「你這些天都待哪兒?」舞衣問道。 「這個——有人救了我,替我療傷,收留我一些日子。後來,我恢復了記憶,才找到城裡來的。」 「那人住哪?姓啥名啥?咱們好去謝謝人家。」楚狂問道。 「咦?」卿卿僵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人名喚霍鷹,又稱山狼,他不但救了你妹妹,順道也吃了她—— 她懷疑,要是實話實說,大哥會不會氣得當場昏倒。 「怎麼不說話了?想不起來嗎?」楚狂一瞪眼,濃眉狐疑的蹙起。 卿卿咬著唇,水汪汪的大眼看向一旁,不知該向誰求救。 聰慧的舞衣立刻看出端倪,款款走來,握住卿卿的手,睞了丈夫一眼。 「好了、好了,卿卿才剛到,肯定累極了,就先讓她歇息吧!」她轉過頭,對卿卿露出友善的微笑。「來,我讓人清了間屋子,在裡頭備了熱水,你先去洗個澡,先歇會兒,其餘的事情, 就等晚點兒再說也不遲。」 楚狂一揚眉,方要開口,就見舞衣回頭,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皺眉,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閉上了嘴,眼睜睜看著妻子帶著小妹往內院走去。 入夜後,方府內寂靜無聲。 用完了晚膳,卿卿坐在房裡,隔著窗櫺,看著天上的月兒。 那輪月亮,讓她想到山寨裡,躺在霍鷹床上時,所望見的那輪。 霍鷹! 他在做什麼?會不會——也正在想著她? 可能嗎?他那麼無情,是不是早就把她忘了,怎能奢望,他會想念她—— 想得出神,敲門聲突地響起,卿卿愣了一下。 「哪位?」 「是我,舞衣。」 卿卿應了一聲,連忙起身開門。 「聽楚狂提起,你夜裡總是手腳冰冷,我讓喜姨煮了一壺活血益膚的桂圓蜜棗茶,讓你喝了,看能否好睡些。」舞衣已經換了件秋襖,緩緩走了進來。秋意跟在後頭,手裡端著藥壺與瓷碗。 「讓喜姨費心了。」卿卿福身。 「別這麼說,把這兒當你自個兒家吧!」舞衣笑著說,見秋意將茶壺擺在桌上後,便輕揮左手,示意她退下。 門被關上,屋內只剩姑嫂兩人。 「來來,別站著,我們坐下聊聊。」舞衣親切的牽著她的手,來到桌旁坐下。 「你剛到挽紗城,一切都還習慣嗎?」她一面說著,一面替卿卿倒了碗熱茶。 可茶才剛遞過去,卿卿卻突然臉色一白,捂住了嘴,奔到一旁去幹嘔了起來。 「怎麼了?你沒事吧?」舞衣連忙走過來,取了手絹,替鯽卿擦著額上冷汗。 「沒——大概是最近胃不太好——惡——」卿卿白著臉,抬首才開口,又是一陣噁心上湧,不由得再度轉頭幹嘔。 舞衣愣了一下,一個念頭閃過心頭。 「你這情況多久了?」她追問。 「半個月左右。」卿卿緩過氣來,輕聲說道。 舞衣心下有些明白,接著又問:「聞著食物的氣味,就會不舒服嗎?」 卿卿點頭。「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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