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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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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被多少人誤會過,他不在乎,可就她不行! 她曾說過,她不信的! 但是此刻的她,卻只是搖著頭,滿臉淚痕的哽咽著,一雙大眼裡堆滿慌亂。 直到此刻,霍鷹才明瞭,這個小女人的信任與否,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一瞬間,胸口疼痛得幾近撕心裂肺,他甚至想要抓住她的肩,用力搖晃她。 他想逼迫她,要她開口,重申那些信任,他要她說,說她不信那些話,說她相信他—— 「別這麼說你自個兒——」卿卿哽咽著,含淚看著他,試了幾次,終於將話說出口:「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的——」 他這麼折磨自個兒多久了?他的憤怒咆哮,能讓旁人顫抖,她卻能看穿他的無奈與絕望。 她走上前去,環抱他高大的身軀,緊緊的靠在他懷中。 霍鷹為之錯愕,沒想到她真的不信,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更加火大。 他氣憤自己,竟如此容易受她影響。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就憑你跟我上過床,所以對我的事就能一清二楚?」他諷刺的說道。 卿卿咬著下唇,因他尖刻的話而輕顫。他的話,傷害了她,卻並未打敗她。 「就算你爹真的是你殺的,那也一定是事出有因,你絕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她擁抱著他,聽見他沉重的呼吸。 他撇唇,擠出冷笑。 「別忘了,我是沒血沒淚的山狼,殺人放火,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 卿卿搖頭。 「如果你真是冷血的惡人,大可連霍擎與霍夫人一塊兒殺了,而不是留下活口,盡心照料,讓他長大成人後,再來向你尋仇。」她一字一句,仔細說著,仰頭望進那雙黑眸。 霍鷹瞪著她,為那些話而震顫。 她的答案是如此簡單。但,霍擎多年來體悟不到,而山寨內的眾人,也總對他心存懼意。可她,一個和他相處不過月餘的女子,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用心。 她是如此的貼近,將他看得那麼透徹,仿佛他的心,已被她掌握在手中,任憑她仔細端詳剖析—— 「你真以為,陪我上過床了,就能干預我的事?」 卿卿咬著唇,仰頭望著他,再度因為那些話而顫抖,淚水滴落在粉頰上。 他深吸一口氣,逼自已忽視那些淚。 「還是你以為,上過我的床,就是我的押寨夫人?」他口吻鄙夷,說出口的中句比刀劍還傷人。 「不,我——」她緊閉著眼睛,不願意再聽下去。 他怎麼能夠,將那些美好、那些溫柔,說得那麼不堪—— 霍鷹仍在咆哮,甚至握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聽。「別妄想干預我的事,更別以為你瞭解我多少。你只是我圖方便,才撿回來暖床的女人,聽見沒有?」他吼叫道。 她以手背抵住了嘴,跟艙的退了一步,一雙清澈的眼兒望定他。「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她輕聲說道。 霍鷹深吸一口氣,更加慌張。 他無法忍受,她用那種神情看著他,仿佛清楚他的想法,知道他此刻的憤怒只是虛張聲勢—— 她太近了,貼得太近了! 他憤怒的再拍桌案,指向門外。這一刻,他只想著要將她遠遠推開,避開那雙清澈的雙眸。 「滾,你給我滾出去!」他吼道。 卿卿渾身一僵,震懾的看著他。 「滾出去!」因為那沒來由的慌亂,教霍鷹失了理智,他氣紅了眼,大聲咆哮。 卿卿小嘴微張,試著想說些什麼,話卻全梗在喉頭。串串淚珠滑落,她無力遏止。 看著眼前怒髮衝冠、暴跳如雷的霍鷹,這些天的相處在眼前閃過。他割下衣袍的模樣、他用餐時的模樣、他吻住她的模樣—— 她的心好痛好痛,眼淚落得更急。 溫泉裡,他擁抱著她的神情;山林裡,他主動伸出手,牽著她走過崎嶇山路的厚實手掌;深夜裡,她寒凍得輕咳時,他湊過來,仔細擁抱她的熱燙胸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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