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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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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情況危急,秦不換狠下心來,扯住舞衣的肩膀,非要將她帶開。 但她不肯走,攀在銅門上,牢牢地抓握,甚至過於用力,指尖都摩擦出傷口,鮮血染上銅銹,顯得怵目驚心。這道銅門一旦放下,就再也打不開了。 不,她不要走,她不能扔下他! 砍在他身上的刀劍有增無減,南陵王的土兵不斷擁入,四周的井水更鮮紅。他注視著她,不洩漏痛楚的表情,黝暗的黑眸裡,有著炙熱的情緒。 他娶她時無媒無聘,能給她的,只有他這條命。這一次,他用性命換取她的安全。 「舞衣,你說過會聽話的。」楚狂輕聲說道。他渴望伸手輕撫她,卻又不敢,怕鮮血淋漓的手臂會嚇壞她。 「不。」她拚命搖頭,泣不成聲,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下。 他怎麼能在這時要求她?要她離開,比殺了她更殘酷。 「為了孩子,你必須走。」他推開她。即使她沒有身孕,為了他,她也必須走,他不肯讓她受苦! 「活抓他們!」井口再度傳來南陵王的呼喝。 兩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無奈卻又堅決。 秦不換猛然扯住舞衣,將她往後拉去。成年男人的力量,畢竟不是她所能匹敵,十指瞬間被扯離銅門。 同一時間,楚狂抽出門閂,銅門轟然掉落,那雙黝暗的黑眸,瞬間消失在銅門後方。 「不!」舞衣尖叫,掙脫秦不換的箝制,跌跌撞撞地奔上前,用力槌著那扇銅門,哭得肝腸寸斷。 銅門文風不動,別說是打開,就連聲音都被阻隔。她甚至無法知道,銅門另一端的楚狂,會遭受什麼樣的折磨。 舞衣的眼淚一滴又一滴,全落在被染紅的井水中。 第十八章 正午的陽光,照耀著大地。 時值中秋,日光雖然不強,但長時間烤炙下來,仍舊讓人難以忍受。不知為什麼,天氣格外悶熱,沒有半絲的風,立在城牆上的旗幟動也不動。 浣紗城的廣場上,躺著一具高大的身軀。 楚狂被擒後,被推到南陵王面前,慘遭一頓毒打。 沒有抓著舞衣,讓南陵王極為震怒,他舉著鞭子,不斷抽打著楚狂,用以宣洩憤怒。 從頭到尾,楚狂沒發出任何聲音,更別提是求饒。他昂首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用最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南陵王,黑眸中的傲然,沒有因鞭打而減少分毫。 直到鞭子被打斷,南陵王才氣喘吁吁地停手,下令剝去楚狂的上衣,將他綁在廣場上,讓所有人看見他狼狽的模樣。 每天三次,南陵王會來到廣場,當著眾人的面鞭打他。 黝黑的身軀上佈滿無數傷痕,有著刀傷、劍傷,還有著密密麻麻的鞭痕。血液凝結,隨著日光烤炙,又被汗水融化,鹽分滲進傷口裡,疼痛與饑餓同時折磨他。 從被擒到現在,數日的時間裡,南陵王只給他極少量的飲水,用以維持他的性命。 楚狂閉上雙眼,但日光強烈,他仍覺得眩目。 四肢的肌肉,因為長時間的捆綁,早已麻木,稍微一動就疼痛不堪。他的口唇乾裂,每一個喘息,都會撕裂乾燥的薄唇,他不時會嘗到血腥的味道。 午時三刻,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即使沒有睜開眼,楚狂也知道,鞭打又將降臨。 長鞭亂甩,打在石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那個聲音逐漸靠近。 「七天了,你還能撐多久?」南陵王冷笑道,俯視著渾身是傷的男人。 楚狂懶懶地睜開雙眼,黑眸掃過他,隨即又閉上,不再理會,彷佛他只是只無聊的蚊子。 「你不求饒嗎?要是你肯下跪,本王可以考慮放過你。」 這一次,那雙黑眸甚至沒有睜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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