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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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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該考慮,在孩子出生前,都把你綁在床上。」他的心臟,無法再負荷更多的刺激。 舞衣咬著唇,為他的霸道懊惱極了,卻又無法生氣。 她歎了一口氣,小腦袋擱回楚狂的胸膛上。「要把我綁在床上也行,但是,你也得留在上頭陪我。」她低聲說道,臉兒嫣紅。 那些霸道的行徑下,都掩飾著對她的關心,他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澎湃的情意。她逐漸懂得,在他看似粗魯的言行下,找尋他愛她的蛛絲馬跡—— 愛情呵,未曾說出口,卻是那麼顯而易見,存在於每一個眼神、每一下碰觸。 暖風入羅帳,帳內人兒擁抱彼此,許久沒有分開。 兩天不到的時間,浣紗城出了好幾件大事。 先是虎帳被滅、卿卿被劫。接著楚狂興兵攻打山狼,妹子沒救回來,被抱回府裡的,卻是昏迷不醒的妻子。 等到舞衣清醒,一個意料之外的歸客,在此時回到方府。 虎帳弟兄裡,竟有人沒死! 這個消息傳遍浣紗城,黑衫軍群情激動,摟著歷劫歸來的弟兄狂吼著,興奮到極點了。那個全身纏滿紗布的傷者,在經過同袍們無數個熱情擁抱後,才被送進府裡。 夏家兄弟湊到他身旁,七嘴八舌地搶著說話,想要追問細節。不只是他們,就連幾個阿姨,也圍在一旁,急著想知道詳情。 「別忙,等老大來,我再一併說了。」傷者的語氣有些虛弱。他受了重傷,還沒恢復呢!! 楚狂高大的身影,選在這時跨進大廳,懷中還抱著嬌小的舞衣。她身子剛剛恢復,他堅持不讓她自個兒行走,出入都必須由他抱著,小心翼翼的態度,彷佛把她當成了瓷娃娃。 他抱著她,擱在主位上,才轉過身來。 「那麼,你可以開始說了。」他看著死裡逃生的弟兄,表面上不動聲色,黑眸中卻翻騰著激動的情緒,只有站在他身旁的舞衣,才知道他其實欣喜若狂。 「老大,對不起,沒能保住卿卿姑娘——」 「先說虎帳弟兄們的事。」楚狂說道,下顎一束肌肉抽動著。「你們是遇上了什麼事?」 傷者點點頭。「三天前,我們護著卿卿姑娘的轎子,準備回浣紗城。但有一群人埋伏在山林裡,我們還沒進入九山十八澗,就遭到伏擊。」 室內一片岑寂,眾人交換了個目光,卻沒有開口。 「說下去。」楚狂下令。 「我們盡力抵抗,但對方兵馬眾多——」 北海烈插話。「有多少人?」 「起碼好幾百人。」那人停頓了一會兒,回憶慘烈的戰況。「我們本以為,他們是劫匪,但一交手才發現,他們壓根兒只想殺人。」他愈是回想,臉色愈蒼白。 秦不換走上前來,一隻手臂按在對方肩上,輕拍了兩下。 「難為你了。」他說道,知道重述那場戰役,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是我命大,被砍成重傷,還能勉強逃進山林裡。」他被路過的民家救起,因重傷而昏迷兩天兩夜,一清醒後就急忙趕回來。 始終沉默不語的舞衣,慎重地開口。 「你有聽見響箭的聲音嗎?」她問道,雙手緊握著,掌心滲滿冷汗。這件事十分重要,關係著楚狂是否會再興兵攻打山狼。 在眾人的注視下,傷者搖頭。 「他們拿的是刀劍,沒人用弓。」 「全蒙著面?」她記得,搶奪絲綢的那群盜匪,也是蒙面行搶的。 「是的。」 舞衣不再追問,她抬起頭,注視著楚狂的側臉。 他表情陰惻,濃眉深鎖,早在殘兵的回答中聽出端倪。 「老大,事情不對勁。」秦不換也察覺事有蹊蹺,俊美的臉龐,如今轉為青白。 這不只是屠殺,還是一樁精心設計的詭計。有人躲在幕後,刻意挑起兩方戰端,處心積慮要讓黑衫軍跟山狼互相殘殺。因為弟兄們被殺,他們全失去理智,就只有舞衣還頭腦清晰,堅持要先行尋找證據。 要不是有她的阻止,他們老早就全中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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