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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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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望著他,表情複雜,全都不說話。 「她沒事吧?」語氣逐漸不耐。 喜姨看了他一眼,一面收起藥箱。「有事。」她睨了他一眼。「還是因為你才有事的。」 他不言不語,臉色卻瞬間轉為蒼白。 「喜姨、別胡說。」舞衣嗔道,對著楚狂伸出手。[我沒事。」 他不信,深邃的眸子直視著她,好多火焰在其中跳躍。「為什麼昏倒?」 粉臉浮現紅暈,她咬咬唇,羞窘地低下頭來。 真是的,他就這麼心急,非要逼得她在眾人面前說出來嗎?她本想在兩人獨處時,再靠在他耳邊,跟他分享這個美好的消息。 「我——我只是有孕了。」她的雙手擱在小腹上,笑得羞怯卻甜美。這是他們的孩子,是兩人一起孕育的小生命呢! 她的宣佈,沒讓他鬆懈,俊臉反倒更加蒼白。他一言不發,大步跨了過來,一伸手就將她攬進懷裡,緊緊抱住。 舞衣想抬頭看他,楚狂卻不允許,將她的小臉壓在胸前。她能感覺到,他無比慎重的,在她發間印下一個吻。 這個舉止,讓她的心幾乎要融化。縱然他不說,但她知道,他是高興的。 心頭暖暖的、甜甜的,從很久以前,她就隱約知道,可以跟著他,相守一輩子。所以她願意嫁他、願意生下他的孩子。 舞衣伸手回抱他,滿足地歎息著。她好愛他的氣息、他的心跳,幾乎就想這麼抱著他,直到兩人都白髮斑斑。 阿姨們識趣,悄悄離開了,書房內只剩夫妻兩人,沉默地彼此擁抱著。溫馨的氣氛,悄悄蔓延著。 楚狂的大掌,緩慢地滑到她平坦的小腹上,隔著絲裙,覆蓋著柔嫩的肌膚。 一想到這嬌小的身子,正孕育他的孩子,他既高興又擔心。她這麼嬌小,受得了生產時的痛苦嗎?她能順利生下孩子嗎? 「我會保護你。」他低語,抱緊她。 她倚偎在他胸膛上,紅唇彎成微笑的弧度。「別擔心,我也能保護自己。」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好歹,她還曾經上過戰場呢! 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對她的宣言很是不滿。「女人就該讓男人保護。」 「如果男人都死光了,那女人怎麼辦?」她抬起頭來,狐疑地問。 「我不會死。」楚狂看了她一眼。 她好奇。「為什麼?」 「因為我是男人。」他驕傲地宣佈。 舞衣的回應是翻翻白眼。 哼!楚狂雖然承認她的不凡,但是骨子裡,身為男人的自傲可半點沒減少,當事情跟她的安危扯上關係時,他可是半點都不肯軟化。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習慣他的嚴酷與霸道。 只是,一旦孩子出生,她可不希望他仍是這麼不苟言笑。她開始希望,他能溫柔些、能柔軟些,至少不再吝於表現出心中的感情—— 「你不信任,對吧?」她突然問道,習慣性地把玩著他的發尾。當兩人獨處時,她總是以這種姿勢,如一只貓兒般,賴在他懷裡。 「我信任弟兄們。」 「你信任我嗎?」 他看著她,良久之後才點頭,表情很不自在。 「那你信任喜悅嗎?信任溫柔嗎?」 「男人不信那種玩意兒。」他撇撇嘴。 看來,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得先教會他才行!她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長篇大論,說服這個頑固的男人。「為什麼呢?那其實並不困難,只要你——」 為了讓她閉嘴,楚狂選擇了一個最有效的方法。他吻了她。 討論終結。 當方府等著迎接楚卿卿的到來時,城裡反倒先來個不速之客。 南陵王來了。 幾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方府前面,後頭還跟著好幾車的名貴禮物。守門的人一見那隊伍,錯愕得瞪大眼睛。隨行的僕人跟以往一樣,送上名帖。 「南陵王聽聞舞衣小姐出閣,下嫁楚狂將軍,未能趕上喜宴,特地在今日親自送了賀禮來。」僕人恭敬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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