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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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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要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擋。你這賤人,卻敢壞了我的事。那時,夏侯家垮了,你卻走得不見蹤影,我就在心裡發誓,不論花多少功夫,都要逮到你,好好的教訓教訓。」 他伸出手,抓起軟弱無力的畫眉,逼靠到她面前。 「我倒是沒料到,你竟然懷孕了。你是姘上哪個野男人?還是說,你肚子裡的就是風家那個老怪胎的種?」 縱然在劇痛之中,身陷險境的畫眉,聽見賈易那不堪的羞辱,卻還是松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賈易只查出,她為風家工作,卻還不知道,風家的主人其實就是那個被賈家趕盡殺絕,還能從鬼門關前回來的夏侯寅! 一陣劇痛襲來,教她痛得呻吟。 眼看那男人靠近,雖明知逃不過,她還是忍著痛往後爬退。 賈易卻上前抓住她的頭髮,用力的扯著,對著她露出鄙夷的笑。 「你倒是厲害啊,才剛到這裡,立刻就搭上了個男人,還懷了野種。」他哼笑著,朝她的肚子睨了一眼。「你跟了夏侯寅八年,他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扯了回來,重重把她摔在地上。 這一次,畫眉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她咬緊牙關,冷汗直流,肚子一陣一陣的疼著,她甚至能感覺到,腿間漫開的濡濕。 賈易抽出刀子,那銳利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青色的光芒,讓人心口發寒。 「看在我跟夏侯寅還有些交情,不如,我就先替他清理門戶,把你肚子裡的野種挖出來,咱們再來好好享受。」他森冷的笑著,用刀尖抵住畫眉的下巴,看著刀尖劃破雪膚,滴下鮮紅的血。 鮮血讓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甚至想到許多回憶。 「嘖嘖嘖,我真怕夏侯寅會死不瞑目。」他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愉快而享受的問:「你知道,我是怎麼『款待』他的嗎?」 「我叔叔交代,無論死活,都得從夏侯寅嘴裡,問出你的下落。」他冷笑著。「我問了他十次,每問一次,就夾斷他一根指骨,他卻寧可死,也不肯說出你的下落。」 畫眉咬著唇瓣,全身戰慄著,同時被下腹的劇痛,以及賈易所描述的景況折磨著。 「等到他指骨全斷後,我挖出他一隻眼睛,再用鞭子打爛他那張臉。」他笑得無比得意,像在重複著一件最光榮的事。「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每天都換了新花樣,用鞭子打、用火烙,啊,對了,我還用鐵棒,一根一根的打斷他的骨頭。」 說到這裡,賈易竟露出惋惜的表情。 「可惜啊,他只撐了十多天就死了。他要是能多活兩天,我打算剝了他的皮,再用刀子切下他的命根子。」他微笑著,用刀面拍拍畫眉的臉,刀刃上的血,染紅了她的頰。「唉,夏侯寅一定不曉得,他用命護著的女人,才轉過身,就找上別的男人,還懷了身孕。」 他半蹲到她面前,舉起刀子,緩緩的、慢慢的、逐吋逐吋的劃開她的衣裳,刀刃落在白皙的肚皮上。 「夏侯夫人,您就算懷著野種,還是這麼的美啊!」冰冷的刀尖,在她的腹上,輕輕的遊走著。他猙獰的笑著。「看來,你也是個少不得男人的騷貨。現在呢,我就把你的肚子掏乾淨了,然後咱們再來痛快幾回吧!」 他發出尖銳的笑聲,握住畫眉的手,再舉起了刀,看准了她的腹部,狠狠的戳刺下去── 就在刀尖即將刺入畫眉的那瞬間,一支鋒利的飛刀,從黑暗中襲來,勁道極強,只聽見當的一聲,賈易手裡的刀,就斷成兩截,像破銅爛鐵般,叮叮噹當的掉落。 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聽到黑暗之中傳來如獸咆、如鬼嚎,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啞吼聲。 「賈易──」 那聲音,聽得他全身發冷。 「誰?是誰?」他連忙起身,才剛回頭,就看見那惡鬼般的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來。 夏侯寅! 這三個字剛閃過腦海,那惡鬼已經來到眼前,速度快得詭異。接著,他只覺得胸口一痛,整個人就被踢倒,狼狽的滾倒到一旁。 不!怎麼可能? 這念頭才閃過,下一瞬間,惡鬼的雙手,已經掐住他的脖子。 「賈易,你竟敢傷她!」 他瞪大了眼,滿臉不敢置信,不斷驚叫掙扎著。 「不、不可能!你死了!我親眼看見,他們把你埋了。」他竭力掙扎,卻還是擺脫不了,緊扣在喉間的指掌。那雙骨節扭曲的手,在他的頸間,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鬼! 是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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