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畫眉 >
二十


  她咽下喘息,小手撫著胸口,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你是怎麼了?」她抬起頭來,柔聲問道,小臉上滿是疑惑。

  黑暗之中,夏侯寅的雙眸更黑、更亮。

  他注視著她,還是沒有言語,薄唇甚至抿得更緊。他的表情,就像是正用盡全身的力量,在強忍著某種撕裂心肺的疼痛。

  「虎哥?」她擔憂的又喚了一聲,軟涼的小手撫上他的胸膛,嬌小的身軀貼近。

  那聲呼喚,像是觸動了什麼。

  他突然間有了動作。

  砰的一聲,夏侯寅重重把門關上,接著單手一抄,就將滿臉錯愕的她扛上肩頭。他跨開大步,直走到桌邊,才把柔若無骨的她放下。

  畫眉一時措手不及,只能匆忙伸手,抵著鋪著緞布的桌面,才沒有癱倒在桌上。但是,她才剛穩住身子,男人熱燙的體溫就逼近過來,他結實修長的體魄,已經欺身壓上她。

  「啊……」她輕呼一聲,紅潤的唇瓣卻也被他封緘。

  這個吻強烈得近乎掠奪,他的手緊抱著她,像頭猛獸在吞噬獵物般,饑渴的吻著她,將舌喂入她口中,吞咽她的喘息。

  一會兒之後,她再度平躺,只是這回背後貼著的,是柔軟的被褥。

  他已經抱著她,回到了床榻上。

  她全身虛軟著,耳朵裡頭,還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縱然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要問問他,卻因為先前太過激烈的歡愛,倦累得只能喘息,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黑暗之中,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她感覺到自己的衣扣,一顆又一顆的被解開,漸漸露出白嫩的肌膚。

  他用最快的速度,褪盡彼此身上的衣衫,強而有力的指勁,甚至扯壞了脆弱的布料,然後用每一吋肌膚,去體會她的柔軟。

  然後,他牢牢抱住她,兩人的身體仍緊密相連。

  她泣聲嬌喘著,開口輕喚。

  「虎哥……」

  「噓。」

  他刻意不讓她說話,再度吻上她。

  他又開始愛她。

  只是,這一次,不再像先前那麼猛烈快速,他注視著她的表情、聽著她的聲音,緩慢的、悠長的、專注的與她×愛,將這甜蜜的旋律,延長再延長、延長再延長,直到窗外月兒偏西,夜色漸漸深濃……

  第二天,畫眉直到晌午時分,才從夢中醒來。

  這是她嫁進夏侯家,成為夏侯寅妻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睡到這麼遲!

  她匆匆起身,發現身旁已經空無一人。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如今枕褥已涼,他留下的體溫早已不在了。

  瞧見散落一地的衣物,她腦子裡立刻閃過昨晚的點點滴滴,粉嫩的嬌靨就羞得通紅。

  成親這些年來,他在床笫之間,對她時而霸道狂野、時而溫柔多情,卻從不曾像昨晚那麼癲狂。

  她一度懷疑,他是在外頭喝多了。卻又想起,他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而昨夜兩人親昵相貼時,她也沒聞嗅到半點酒味。

  她只能隱約猜出,他的反應如此不尋常,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她沒有機會開口,但是這會兒,天色已亮,她可以去找他,當面問個清楚。

  畫眉撐著酸疼的身子,起身梳洗了一番,才換了衣裳出門。

  她走遍整座宅邸,問過所有人,卻沒有人知道夏侯寅的下落。她微蹙著柳眉,來到人來人往的糧行,卻還是尋不見那熟悉的身影。

  「管事。」她轉過頭,詢問正忙著點收紅豆的管事。「虎爺出門了嗎?」

  管事連忙擱下工作,走到她面前報告。

  「是的。」他低著頭,仔仔細細的說道:「虎爺今兒個一早,就跟二夫人一塊兒出門了。虎爺交代,這趟是要去蘆城談一樁事情,快的話三天,慢的話五天,才能回來。」

  畫眉微微一愣。

  這件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夏侯寅從未跟她提過,將要出遠門、數日不歸的事情。他更從未跟她提起,將要帶著董潔,在外度過數夜的事。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