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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要是我逃走了,你就不能對相爺交差了。」

  「我會把你抓回來。」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像是先前那樣抱著我睡?」她咄咄逼人,不肯罷休的追問著。

  這下子,他又不說話了。

  「喂,我在問你話。」

  沉默。

  「你睡著了?」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我沒有不回答你。」

  「明明就有!」她氣得跺腳。「你故意不回答,為什麼不抱著我睡覺。」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用平板的聲音回答。「因為,我不想要抱著你睡覺了。」

  轟!

  秋霜只覺得腦中一炸,像是被點了火球兒似的,因為他的答案而惱怒得頭上都快冒出煙來了。

  不想要?

  他、不、想、要?!

  「徐厚!」她尖叫出聲,在原地氣得蹦蹦跳。「到底是你被佔便宜,還是我被佔便宜了?你不想要?這是什麼回答?輪得到說想不想要的人,該是我這個姑娘,不是你這個大男人!」

  她氣壞了,不僅僅是對他生氣,也對自己生氣。

  可惡,瞧他那委屈樣兒,再聽聽他的回答,活像是她期盼著,被他抱著睡覺一樣……更可惡的是,她還真的期盼,他會照舊抱著她睡!

  「怎麼,我是咬了你嗎?還是拿刀劍暗算你了?」她逼問著。「我有多大能耐,能讓堂堂徐大鏢師,嚇得光著屁股逃走,連看守我的勇氣都沒有了?」

  秋霜氣惱得口不擇言。

  既然,他敢做不敢當,那麼為什麼還要吻她?

  既然,他吻了她,為什麼還要逃走?

  既然,他清晨時有膽子那麼做,為什麼兩人獨處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吻她、不敢碰她,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她好氣好氣,而最最氣惱的,是氣惱著這一切的自己。

  「你說話啊你,不要裝聾作啞!」她催逼著,甚至走到他的背後,伸出食指用力戳刺他的背,戳戳戳戳戳戳的想在他背上戳出一個洞來。

  「我不想說話。」他悶悶的說。

  「是不想,還是不敢?」她還在戳,而且愈戳愈用力。「怎麼樣,我們就攤開來說吧,你是因為吻了我,卻不想負責任,所以才裝縮頭烏龜的吧?」

  「我沒有。」

  「還說沒有?」她氣呼呼的質問。「那你為什麼不看我?」

  「我不想看。」低沉的語音,滿是壓抑。

  「為什麼不想看?」

  「不想看就是不想看。」他的回答漸漸不耐了。

  「我醜嗎?我不美嗎?看一眼我的模樣,就會害得你瞎了眼嗎?」她步步進逼,就是不肯放過他。「說到底,就是你不敢!你不敢看我,是因為作賊心虛,知道自己的作為是監守自盜。」

  「我、沒、有、不、敢、看、你!」他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的說完整句話,每一寸緊繃的肌肉都充斥著怒氣。

  氣惱到極點的她,卻不如黑家寨的人們,懂得察言觀色、適可而止。她就是要逼他,逼得他作出回應、逼得他火冒三丈、逼得他跟她一樣,因為那個吻而困擾不已,根本不可能閉眼睡覺。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啊!」她叫嚷著,持續挑釁,試探他的最後底線。

  驀地,徐厚拔身而起。

  他猛然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瞪著她,映著火光的黑眼灼亮異常,像是一頭饑餓無比的狂獅,立刻就要擇人而噬。

  「這是你自找的!」他憤怒的咆哮,再也忍無可忍。

  被吼得愣住的秋霜,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整個人就被拖進他的懷裡,被圈抱得又牢又緊,像是要被捏碎,火熱的男性厚唇也隨之而來,毫不憐香惜玉的覆下。

  終於,她的伶牙俐齒,再也不能發出噪音了。

  徐厚吻了她。

  粗暴的吻,沒有任何的保留。

  他啃著她柔嫩的唇,用舌頭擠入她的嘴兒,吮吻她甜潤的舌尖,將整日的苦苦壓抑,都發洩在這個狂暴的熱吻中。

  堅實有力的雙臂,緊緊圈繞著她,把她囚困在胸膛,強迫她胸前的豐潤,隔著幾層衣料,感受他寬闊胸膛下,急如擂鼓的心跳。

  沒有了先前的笨拙試探,更沒有了先前的遲疑溫柔,他本能的知道,該如何從她身上奪取,最銷魂的美妙。

  沒有半點心理準備的她,被徐厚的攻擊嚇著了。

  她嬌軀如秋風中的葉兒般顫抖,無法逃離他的掌握,只能被他或輕或重,彷佛永無止盡的恣意吻著、摸著。

  小小聲的嬌咽,隨著她艱難的喘息,在熱吻與熱吻的空隙,溜出她的嘴兒,帶著不知所措的怯怯驚慌。

  「不、不……嗯……不……」她慌亂低吟,完全沒了先前的氣焰,在他的「攻擊」之下,只能哀哀求饒。

  這嬌怯的討饒,沒能平息徐厚的激狂。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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