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典心 > 掌上明珠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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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大家閨秀,卻又不像尋常官家小姐般無趣呆板。為了女扮男裝裝到底,她竟還逞強,用嬌貴的身子拉車,甚至拉了一整天。這樣的粗活,就算是男人來做,肯定也會叫苦連天,而她脾氣硬得很,連吭都不吭一聲。 但是,遇著了諸如吃飯、解手之類的小事,她又斤斤計較,荒郊野地的還想討筷子、找地方。 最讓他佩服的,是她堅定不移的決心。 她決定要做的事,就一定付諸行動,就算他浪費睡覺時間,忍著笑戲弄她,她還是可以趴在虎皮毯邊,為了抽走錦盒,而忙上大半夜。 這麼有趣的小女人,可是他從來不曾遇見的。 瞧,眼前的她,才剛醒過來,就在尖叫個不停,中氣之有力,連他這個長年練武的男人也覺得欽佩。 「你是叫夠了沒有?」他好奇的問。 叫得嗓子發疼的秋霜,這才停下來,小手捂著胸口,頻頻的深呼吸,平撫那股還在內心波濤洶湧、翻騰不已的駭然。 既然她是被迫跟徐厚睡在一起的,那麼昨夜到今早,讓她睡得又香又甜,還忍不住磨磨蹭蹭、摸來摸去的,並不是某床上等好被子,而是他那巨大結實的男性身軀! 尖叫過後的秋霜,懊惱的蹲下身來,緊閉著雙眼,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呻吟。 她的清白全毀了! 跟一個男人貼身而眠,已經是件羞於見人的醜事。 然而,更可恥的是,她居然還睡得那麼甜,一股腦兒的直往他懷裡蹭,流連的摸遍寬闊的胸膛。 蒙矓之中,她不知羞的挪湊,軟嫩的唇瓣,甚至貼上陣陣強而有力的脈動…… 她再度發出一聲懊惱的呻吟。 嗚哇哇哇,事到如今,她根本不敢想像,當初她以唇輕貼的,到底是徐厚身上的哪個地方。 被迫與男人同睡的姑娘,的確有資格大哭一場。但是,睡到迷糊處,對著男人毛手毛腳、愛不釋手、摸摸蹭蹭的她,實在是欲哭也無淚。 「你要在那裡蹲到什麼時候?」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發問。 秋霜抬起頭來,氣惱得好想罵人,又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她該指責什麼?是他的體溫太暖?還是他的身子堅實舒適?抑或是他那乾爽好聞的氣味,害得她舒服得連一丁點兒戒心都沒了? 在一雙明眸的瞪視下,徐厚舒適的伸著懶腰,舒展全身筋骨,還恬不知恥的咧著嘴直笑,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昨晚睡得挺舒服的吧?」他樂呵呵的問。 她臉兒一紅,惱得好想踢他一腳。 「才沒有,我根本睡不著!」她寧可違背良心說謊,也絕對不會承認;他所說的才是事實。 「是嗎?你昨晚睡得不好?」他顯得有些訝異。「但是,你抱著我摸來摸去,又磨又蹭的,像是睡得很舒服呢!」他壞壞的提醒。 「那是我的習慣。」她傲然的抬起下巴,腦子轉啊轉,亟欲用謊言來彌補,在半夢半醒之間犯下的錯誤。 「習慣?」他問。 「我在家裡養了貓,睡覺時就習慣抱著它睡。」對,這樣應該就說得通了!「我以為你是貓!」 「喔,貓啊?」他若有所思。「多大的貓?」 她硬著頭皮,比劃出貓兒的大小。事實上,她是真的在閨房裡養了,一隻雪絨白毛的貓兒,平日裡逗著玩耍,卻從來不曾抱著入睡。 「這麼小?」徐厚露出詫異的表情。「那你應該是習慣抱在懷裡,而不是習慣用手東摸西摸吧?」 「它、它剛來的時候,是這麼小沒錯。」事到如今,她已經無法回頭了,只能繼續圓謊。「但是後來,它長大了。」 「長到多大?」他很關心。 「這麼、這麼……」那雙黑眸愈是看她,她就愈是心虛,雙手間的距離更是隔得愈來愈寬。「有這麼大。」她的雙手已經張開到極限了。 徐厚挑起濃眉,黑眸之中笑意盈滿,臉上表情卻還保持得很自然,一副真的相信她的逞強之言般,贊許的點了點頭。 「能把貓養得像毛驢那麼大,你也挺厲害的。」呵呵,這個有趣的小女人,小腦袋裡究竟還藏著什麼好玩的事? 她羞愧得臉色更紅,慢吞吞的收回手,敏感的察覺到,他讚美的語音之中,似乎藏著那麼一點兒不對勁,卻又不能確定,更不敢去質問。 謊話是她掰出來的,要是現在去質疑,他是不是明著相信,暗地裡卻在取笑她,豈不是像搬了石頭砸自個兒的腳嗎? 氣悶的秋霜,胡亂的用手指梳理著,因為睡眠而淩亂的黑髮。藏在小廝帽下的發,豐厚如一道流泉,只是稍稍梳理,就恢復光亮柔軟。 望著她無意中流露的美態,徐厚坐在一旁,不客氣的欣賞著。 他的手心隱隱的刺癢,幾乎要克制不住,想伸手去摸摸,那些髮絲握在手中時,是不是就像真絲那般滑順。 這個標緻的小女人,雖然比不上羅夢大小姐的國色天香,但是模樣清麗動人,要是少了那牙尖嘴利、逞強不認輸的性格,向她家提親的男人,肯定要把門坎都踏平了。 心情大好的徐厚,慢條斯理的提醒著。 「話說回來,昨晚我倒是睡得不錯。」他摸著下巴,視線溜過她藏在男袍下的身子,很大方的給予評價。「你又香又軟,抱起來挺舒服的。」 梳理長髮的嫩指兒一僵,冒火的明眸又瞪了過來。 「不要說了!」她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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