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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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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煮呢!我一打掃起來就忘了時間。我現在就去……」她話還說完,他就用食指點了一下她的唇,阻止她說下去。 「不用這麼累,我可不希望你以為我在虐待你,我們叫披薩回來吃,好不好?」 20分鐘後,他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大咽著香噴噴的披薩。宇軒的吃相一向很難看,吃起披薩來就更難看了。 「你知道世界上最好吃的一道菜是什麼嗎?」他一邊舔著手指頭,一邊問她。 「是什麼?滿漢大餐嗎?」她隨便亂猜。 「不是,不是,」他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 「哎喲!究竟是什麼嘛?」她已失去耐性了。 「是最純、最濃的巧克力冰淇淋。」他一副很神往的樣子。「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收過最喜歡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嗎?」 「巧克力冰淇淋。」她慧黠地答。 「答對了。」他溺愛地用食指輕點一下她的鼻尖。 「我13歲時,奶奶送我一大盒巧克力冰淇淋,那盒冰淇淋真是香濃好吃。我捨不得一下子就把它吃完,又怕不立刻吃完,放在冰箱裡會被別人偷吃,於是每天吃完後做一個記號,表示我吃到哪裡了。但是有一天,我放學回家來,興沖沖地打開冰箱,結果一看,我心愛的冰淇淋竟少掉一格。我氣死了,馬上跑去問爸媽誰吃了,他們竟然都不承認。我現在想起來都有氣,不是他們,會是誰?難道是我家的狗嗎?」 「哎喲!是鬼啦!」她惡作劇地亂猜。 「對呀!是你這個頑皮鬼!隔了13年,我總算找到兇手了,看我怎麼懲罰你!」 他做了一個餓虎撲羊的樣子湊近她,急得她大叫:「哎呀!不可能是我啦!我在臺灣怎麼偷吃你的冰淇淋?」他還是不留情地一步步逼近,她往後退卻摸到沙發和扶手,沒退路了。她已被困在沙發和他之間,只好討饒地說:「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搔我的癢,好嗎?我最怕癢了。」 他一聽,眼睛一亮。「真的嗎?」她既然已自動供出了弱點。哪有不利用的道理,他欺壓上身,伸出祿山之爪,想用一隻手捉住她一雙纖弱的手腕。平時因他倆體形的差距,這是很容易做到的。但今天她實在是掙扎得太厲害了,因為她真的太怕癢,所以使盡了全部吃奶的力氣。但敵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任由她白費力氣地掙扎,直到她沒力氣了,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另一隻空著的手恣意地搔起癢來。 「救……救命……救命啊……」她喘不過氣地喊著。 「喂!小聲點,不然鄰居以我在劫財劫色呢!」他故意捉弄她,雙手還忙個不停。 「饒命……饒……我一命……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她已被整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忽然停了手。但可不是因為慈悲心大發。秦婉剛剛實在是掙扎得太厲害,把椅墊弄歪了,露出她剛剛藏在沙發下面的那本Playboy。 他從沙發下抽出那本雜誌。「這不是達克買的Playboy嗎?我記得我借來看,就順手放在茶几上,現在怎會放在這裡……」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秦婉。 「我沒看!」她否認得太快了,而且臉也未免太紅了,儘管剛剛跟他做了那麼激烈的「運動」。 「我又沒說你拿去看,幹什麼否認呢?是不是作賊心虛啊!」他的臉湊得好近好近,鼻尖已碰上她的鼻尖。 她一時心慌意亂,不由自主地承認了。「人家只看了——點……」 「一點?」他挑高了一邊的眉毛,懷疑的問。 「一半。」她喃喃自語著,好像怕被別人聽見了。 「一半?」他其實是驚訝保守的秦婉竟會看完一半,還沒被嚇死,但她卻誤會他的語意。 「好嘛!好嘛!人家承認就是了,我是快看完了沒錯,如果不是那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我早就把它看完了!」她勇敢地承認。 「電話?什麼莫名其妙的電話?」他忽然嚴肅的問,把秦婉又嚇了一跳。她真是搞不懂他,剛剛還一副輕鬆的樣子,馬上就可以換了個人似,他再這樣下去,真要叫她無所適從了。 「我不知道,對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斷了。」 「是嗎?」他低頭沉思。「下次接到這種電話,就不要理他,知道嗎?還有,若是陌生人打來的電話,也不要跟他多說,馬上掛掉,知道嗎?」他像告戒小孩子似的,一連說了幾個「知道嗎」。秦婉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跟他吵嘴乖乖地點了點頭。 話才說完,電話鈴聲好像有預謀的適時響起。她驚恐地看了看離她較近的話筒,又轉回來看一臉鐵青的宇軒,下不了決心要不要接。 「我來接。」宇軒的手越過她的身體把話筒拿起來。 「喂!」他一聽到對方的聲音,馬上站了起來,將無線電話拿到窗旁邊,遠離她的聽力範圍,而且又謹慎地壓低原來的就低沉的聲音,讓她聽不到也猜不到他跟對方在談些什麼。 「FUCK」他忽然低吼了一聲。「I qarn you, Let her go right now She knows nothing」忽然覺察到似的,又降低了音量。 「她」是誰呢?秦婉忽然不安地想著。宇軒又是叫誰放「她」走呢?聽他的口氣,「她」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用英文和對方交談,難道對方也是個外國人嗎? 他生氣地將話筒甩回去,然後又暴躁地罵了一句:「該死」!用力地搔了搔頭,好像被什麼事困擾著。 「小婉,你知道達克現在在哪裡嗎?」 「在我家。他去和爸聊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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