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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救命之恩,也或許是對冷天鷹的崇敬,任飛可是誓死忠於冷天鷹。

  「阿飛,堡主說笑著,瞧你緊張的,也不怕傅堂主他們見笑。」範離哈哈笑說。

  「怎麼會呢。」傅堂主輕笑道。他可不敢看輕眼前這位青年,能成為堡主身邊的得力助手,想必這任飛有其過人之處。

  「好了,就這麼辦,明日一早我即和范叔、任飛前往棱星山莊。各位若沒什麼事,這就散會吧。」

  六年了,他和星墨已有六年未見了。當初兩人一北一南各自創立了飛鷹堡和棱星山莊以實現年少時的約定——成為江湖上舉足輕重的兩大勢力。

  當年兵荒馬亂,兩個十一歲的男孩在逃難時相識,一路結伴行乞為生,之後巧遇丐幫幫主,收他們為義子,且傳授他們武功。

  十年後,兩人拜別義父,而義父也決定卸下幫主重任雲遊四方去,於是三人便訂下了六年之約。

  終於可以和義父及星墨相聚了!

  當年,義父管教他們甚嚴,兩人一同練武,不論狂風暴雪從無間斷。

  傍晚時分義父總會煮一大鍋飯,三人有說有笑的用膳,那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刻。夜晚他則和星墨在被窩中訴說未來夢想,這其中的甘苦旁人是無法體會的。

  一想起他們,冷天鷹向來冷峻的臉竟難得的出現了溫暖的笑意。

  翌日清晨,早膳用畢,冷天鷹三人即動身前往棱星山莊。

  行至揚州城內,冷天鷹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道:「范叔,你們不用再跟來了。」

  「大哥,你說什麼?咱們不是要去棱星山莊嗎?怎麼你又要我們別跟了呢?」任飛瞪大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堡主,你的意思是——」跟了冷天鷹這麼多年,範離知道他這麼說必是另有打算。

  「范叔,阿飛,我帶你們出來是想讓傅堂主他們寬心。」看到一旁即將發難的任飛,冷天鷹舉起手阻止他開口。

  「我與石星墨是舊識,此次的會面在六年前就訂下了,我們一見面或許會前往雲南,你們別等我,去分堂看看後就回堡裡吧。」說完,揮揮手便走了。

  任飛望著冷天鷹漸漸遠去的身影,再回頭看了範離一眼。哎,看來他和范叔是被利用了。

  「范叔,大哥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他什麼時候和石星墨成了舊識,咱們怎麼不知道呢?還有,他說他們或許會去雲南,那不是賣國賊吳三桂的大本營,去那兒作啥?」任飛不滿的嘀咕著,原希望能聽到范叔附和,不料范離根本沒理他,逕自向前走去。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既然來了,咱們就見識一下揚州城的明媚風光吧。」

  任飛原要追上前去抗議,隨即一想,又覺得范叔的話有些道理。

  長年待在北方,早已習慣了那一望無際的沙漠高原,以及人們的豪情爽朗,他還是頭一遭見識這屬於南方的細緻秀雅、湖光山色,人們說話也都是輕聲軟語,是挺新鮮有趣。就如范叔說的,好好享受江南特有的明媚風光吧,也不枉這一趟江南之行。

  雙瞳直視著茶碗內的龍井茶,秦琯兒的心思不知飄往何處。

  從玉袖坊逃回至今五日了,為免再度遭受吳英才的騷擾,她這些天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然而,心裡總會不時的想起那個人,那個冷峻的男人:那雙漆亮的黑瞳、犀利的眼神。

  可為何會一直想到他呢?

  肯定是他那高傲的態度,讓她好奇的想把他那冰霜似的面具揭下,看看面具下的他是否真如外表般冷傲。她一向都是這麼好奇的不是嗎?秦琯兒努力的幫自己找理由。

  「阿琯,這碗裡的茶葉當真這麼好看?瞧你盯了那麼久,可有瞧出什麼來?」秦老爹從外頭走進來,就見秦琯兒睜大眼,眨也不眨的盯著突如其來的聲音,終於讓秦琯兒的視線離開茶碗,稍回了神。

  「爺爺,您回來啦。」聲音猶似夢囈般恍惚。

  秦老爹搖搖頭。小丫頭這些天是有點怪,太安靜了!

  「早回來了!發什麼呆?」

  「沒有啊!」秦琯兒忙回過神,心虛地否認道。

  「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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