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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行?秦琯兒一聽蹙高娥眉,憤憤不平。

  「為什麼還不行?」開玩笑,不走難不成真要留下來「報恩」?

  冷天鷹走近窗子,示意她跟來,接著將窗子微開。

  「那些人不會那麼快走,他們猜想你必然還躲在裡頭,假裝離開,其實是躲在門外,等著你落網。」他將窗子再開大些,「你看!」

  秦琯兒探頭一看,真的耶,那些人就躲在石柱後。好險!這下若是出去,肯定被逮個正著。

  此時正是傍晚,黃昏柔和的光線穿透窗櫺灑進屋內,秦琯兒一張俏臉正迎向陽光,細緻的粉頰、水靈靈的翦瞳、挺俏的鼻子,再加上那因微慍而氣嘟的小嘴,令冷天鷹不禁微楞。

  她是女的!

  這就是了,剛才兩人窩在棉被中,那股淡淡的幽香,是不可能從一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

  秦琯兒回過頭來,沒想到兩人競站得這麼近,而那人的雙眼就這麼盯著她瞧,她慌愕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好高喔!秦琯兒抬眼瞧,高碩的身軀,像刻出般的剛毅臉龐,如鷹般的銳眼,似能看透他人的心思,渾身還散發著領導者的氣度,一種吸引人卻又令人敬畏的魅力。

  冷天鷹挑高眉。這女人從方才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他不是沒被女人瞧過,相反的,像他這麼一個不凡的人物,時常吸引女人的眼光;她們或是崇拜、或是景仰、或是畏懼、或是怯羞,甚而暗示、挑逗者皆有之,總是費盡心機想引起他的注意。

  眼前的女人,眼光中毫無心機,而且自然坦率不造作,她若非天性率真,便是太會作戲了。

  「看夠了嗎?」冷天鷹挑挑眉,淡漠的語氣中有些揶揄。

  「我……我……」想解釋,偏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如何?看夠了就可以走了,他們離開了。」冷冷的聲音,再加上一張冷峻的臉,一般人恐怕早己嚇得說不出話,可她偏不是一般人,看了那張冷得可以刮下一層霜的臉,她在心裡暗暗一笑,他以為他是誰呀!

  「看是看夠了,如何嗎?」她故意略為停頓下了,嘴角噙著抹笑看了他一眼,才又開口道:「足以令人倒盡三天的胃口,嗯呀!」說完朝冷天鷹吐吐舌、做個鬼臉,不待他回應,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冷天鷹愣了一下,隨即揚起嘴角。這小鬼當真皮得很,敢對他這麼說話的人,真找不出第二個,何況她還是個女的,是有那麼點特別。

  倒盡三天胃口?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龐。他或許不那麼重視外貌,可是這麼說似乎太誇張了吧?

  飛鷹堡揚州分堂。

  首位坐著一位高大冷峻的男子,一雙敏銳的眸令人望而生畏,他正是飛鷹堡堡主冷天鷹。

  「大哥,你怎可隻身前往棱星山莊?」開口的是個二十初頭、容貌俊逸的青年。

  此話一落,眾人紛紛出聲附和。

  冷天鷹眼光掃視過眾人後,才緩緩開口:「我此去棱星山莊是作客,何必勞師動眾。」

  「堡主,石莊主是怎樣的人咱們又不曉得,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堡主還是小心些。」一位中年大漢說著。

  冷天鷹尚未開口,一旁頭髮略為花白的老者又接著說。

  「傅堂主,棱星山莊的石莊主俠名遠播,這樣一位濟弱扶傾的俠義之士,人格方面是無庸置疑。不過,堡主,你雖是作客,總還是咱們飛鷹堡的頭頭,身邊帶些人也不為過吧。」範離的一席話合情合理,冷天鷹一時也不好拒絕。

  「大哥,那咱們何時動身呢?」先前出聲的青年興奮的說道,顯然一心嚮往前去會見石星墨。

  「任飛,我可不記得曾說過要你同行的話。」冷天鷹口氣中有著難得的笑意。

  「大哥,你這……」任飛隨即轉求助於範離。

  「范叔,你說呢?」

  冷天鷹此次南下,只有范離與任飛二人隨行。飛鷹堡有兩大總管,一位主外——範離,一位主內——紀仲林。冷天鷹每次外出巡視,範離總會跟隨其旁,而紀仲林則留在堡內負責飛鷹堡所有運作及安全。

  任飛是冷天鷹六年前於天寒地涑的大雪中救回的,當時十六歲的任飛饑寒交迫,瘦削的身軀傷痕累累,眼神滿是哀慟與對人的不信任。

  初至飛鷹堡時,除了冷天鷹之外,任何人接近總會令他豎起防衛,像刺蝟般的保護自己,於是冷天鷹親自照料他的生活起居,教他習字練武。

  一年後,任飛才卸下心防。實在很難把現今高大俊朗、臉上帶著自信笑容的大男孩和昔日羞怯瘦弱的小男生聯想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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