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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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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開著各自的車子,朝陽明山上的雨軒奔馳而去。 何慕文及莊偉群兩個人坐在雨軒飯廳裡,偉群自始至終一語不發、眼神陰暗,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顯得心事重重。 何慕文望著他,滿臉的困惑懷疑。 葉嫂陸續送上菜,又端上啤酒,何慕文拿起啤酒,準備斟滿偉群的杯子,突然間,偉群壓住了他握著酒瓶的手。 「今晚……這種酒對你我來說,太淡了些,有沒有陳年高梁?」 「陳年高梁?」慕文訝異的說:「你有沒有搞錯?」 葉嫂在廚房裡,聞聲趕緊又遞上了瓶陳年高梁。 莊偉群拿起酒瓶,在慕文的杯子裡倒滿酒。 「你先把這杯酒喝了,我有事要跟你說。」偉群鄭重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何慕文感覺出事情十分的不對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先把它喝了。」 何慕文懷疑地看著他,無法抗拒地把酒喝完。 「說吧!」 偉群覺得口乾舌燥。「我有個不好的消息,是關於……心瑤的。」 「心瑤!?」何慕文緊張地叫了一聲:「她怎麼了?她回來了嗎?」 莊偉群惶惶不安地望著慕文,握著酒杯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 「她不會回來了!她……她已經在美國結婚了!」偉群結結巴巴地說。 何慕文震驚的眼睛直視著他,嘴唇逐漸變得蒼白,全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呆了,好長一段時間,無法相信方才聽到了什麼。 似乎過一世紀之久,才勉強用著低啞的聲音問:「你怎麼知道的?」 「心瑤的母親一個星期前接到電話,立刻趕到美國,昨天回來,證實了這件事。」 「那麼……消息是真實的了?」何慕文啞著聲說。 莊偉群從口袋裡掏出一封白色信封,遞到慕文的面前。 「這是她給你的信。」 何慕文機械似的接過信封,凝視好久,才將它拆開,躍然于眼前的娟秀字跡,立刻引起他一陣顫抖——慕文: 拿起筆之後才發現,下筆竟是如此艱難,千言萬語也難以道盡,我此時這般刺痛的心! 原諒我曾給遇你希望,卻又讓你失望。原諒我的懦弱,我終究向道義、命運低頭了。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人生……終究有許多無奈。 謝謝你給我的真情,謝謝你給我的那段美好的日子,絲絲縷縷甜蜜的回憶,我將永遠銘記在心。 祝一切都如意。 心瑤 慕文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緊抓著信紙,覺得自己摔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裡。 莊偉群一時也想不到適當的話語來安慰他,只是無語地走到慕文身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按住他的肩膀,說道:「慕文,我希望你別為這段感情太傷心。」 何慕文舉起雙手,蒙住了臉,半晌,掌心間才飄出了聲音—— 「你放心,我會好好的過下去,畢竟,世界還存在著!」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放下手,努力地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偉群不知道何時已經悄悄離開。 他步上階梯,走進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拋上床,兩眼失神的盯著天花板。 接下來的幾天裡,整個雨軒都沉浸在一片低氣壓中。 何慕文沒有去公司,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情緒低落、鬱鬱寡歡。 從葉嫂那兒瞭解了一切的何父,原本也對兒子的改變能夠諒解,但一連幾日下來,他也逐漸看不過去了。 這天晚上,何父請葉嫂將何慕文給叫下樓。 「坐吧。」他要兒子坐到自己面前,並在預先準備好的酒杯中倒了些酒,遞到他面前。 「算算你也好幾日沒進公司了,你打算…… 他準備說之以理,讓何慕文瞭解事業對一個男人的重要性,但話講不到兩句,卻被何慕文給打斷了。 「爸,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慕文,這些日子裡,我知道你悶悶不樂,希望你能看開一點,要以……」以為何慕文有意要岔開話題,他不放棄地續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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