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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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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四月天裡:陽光和煦並不熱辣;風也只是微涼,像極了沈莎翎此刻心緒。 模擬考一結束,她立刻背起沉重的書包直奔醫院,將王郁星與柯雨萱的呼喚完全拋在腦後。 今天天氣不錯,沈莎翎揚起臉,任溫暖的日光灑在她白皙的臉龐上,這樣恰到好處的溫度,剛巧能夠曬出幾枚輕淺的雀斑。她一向覺得自己的臉太蒼白,看起來顯得柔弱,她不喜歡別人常封她為病態美人,適當添幾枚雀斑反而可以令人感覺健康一些。 由於天生麗質不容易曬黑,所以她一直背負著只會悶在教室裡躲避日光的書默子的罪名,沈莎翎覺得自己真是好冤枉。 真的是難得的放睛日,趁著梅雨未落下之前,今天她決定要帶睡膩了病床、鎮日呼吸充斥藥水味空氣的程日深到戶外走走。 興匆匆地借了一把輪椅,沈莎翎推開程日深病房大門。 「天氣很好,太陽在向我們招手,一起出去走走吧!」她綻開邀請的笑容,渾身散發著方才曬過日光的清新香味,與他房裡的藥水味形成正邪對抗。 見到沈莎翎的出現,程日深微擰起眉。 「走走?」她有沒有摘錯呀?他斷了一條腿不曉得是為了誰,她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難不成她要他用兩條尚存的手臂倒立向前邁步走? 「對呀!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你看屍沈莎翎轉身由門後推出一把輪椅來,她推著它在地面前笑盈盈地轉圈,像個盡忠職守的售貨小姐。 沈莎翎甜美的笑容與程日深一臉陰鬱形成強烈對比,她卻絲毫不以為意,開心地朝他伸出手。「來!快坐上來吧!我扶你。」 面對她殷勤的邀約,他只是瞅著她,始終一語不發。趁她一個不留神,他托住她纖細手腕冷不防將她拉向懷裡,他的唇畔掀起了一抹邪魅笑意,即將落下的吻卻被她一手擋開。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每次都被你愛抱就抱、愛怎麼親就怎麼親,偶爾你也該聽聽我的意見呀!」 程日深揚起一道眉。「那你想怎麼樣?。 「我們先去曬曬太陽、吹吹風,聊聊天解悶,但是不許逮著機會猛吃我豆腐。」他老是喜歡挑逗她,害她心慌意亂難以抵抗;吃了他好多虧。 「我不坐那玩意。」他拒絕坐上輪椅。 「你很霸道耶!我從前也不聽古典音樂的呀,可是和你相處之後,漸漸就領會到其中的美妙了,我現在念書的時候都會聽阿胥肯納吉的蕭邦夜曲,製造一個詩意浪漫的學習氣氛。」 「魯賓斯坦詮釋的蕭邦夜曲很高雅恬靜,有興趣的話可以買來比較一番。如果你不討厭爵土樂的話,蓋希文成功融合古典與爵土的『藍色狂想曲』你一定得聽聽,棒得沒話說。還有……」一說起古典樂,他就不由自主口若懸河,沒完沒了。 「停!」沈莎翎氣呼呼地阻斷程日深的滔滔不絕。「你每次都這樣,只要別人關注你喜愛的事物,卻對別人的喜好毫不在意,自私鬼!」 「我哪有!」他反駁。 「那你吃不吃糖葫蘆?坐不坐輪椅?不吃不坐的話,就是瞧不起我,根本不尊重我。」 對於她的謬論,他只能張著嘴發直,想不透他們對話的邏輯是怎麼把尊重與否和糖葫蘆、輪椅扯上關係的。 「煩死了,我坐!行了吧?」他被她打敗,只好屈就上了輪椅寶座。 「好極了,小寶貝,媽咪推你出去玩。」她左右著他輪椅的動向,興奮得像在排一輛嬰兒車似的。 「喂,你有沒有在看路呀?喂——」他雖然不像嬰兒那樣脆弱,可是包著石膏的腿若是不小心又撞裂的話,他這些日子住院不就白住了嗎?又得從頭再來,繼續休養了。 一路上,為了沈莎翎瘋狂的推車技術,程日深不曉得流了多少冷汗,終於在沒 有多添任何一處傷口的情況下,老天保佑他們安然抵達醫院的頂樓天臺,真是謝天謝地。 「太陽快不見了,只剩下紅紅的夕陽了。」沈莎翎停下腳步凝視天際一輪殘紅。 「你今天怎麼了?心情特別亢奮。」 「被你看出來了。」沈莎翎淺淺笑了,神采飛揚。 「發生什麼事了?」 落日餘暉在她隆起的額骨上添了兩抹嬌豔的嫣紅,她笑著。「嘻嘻……」 她決定不告訴他關於昨天在學校裡,王郁星與柯雨萱對她進行了一場無聊的測驗。他肯定會笑她荒唐,所以她不說,只是那結論,那藏在她心底的一份情愫,她再也不願壓抑按捺了。 不解的他,沉醉在她綻露出的燦麗笑容之中,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此刻的她,好美。 在程日深炯炯的注視之下,沈莎翎梢稍斂起了笑。「怎麼辦呢?」 「……」現下的他,已經無法作任何思考的動作了,他的心理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吻她!狠狠地吻她! 輕輕地,她主動執起他的大手,將他的右手按在她起伏的胸前。「……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彼此之間微妙的脈動透過他按在她胸前的掌心,誠實地傳達到他的心中,她為了他,怦然心動。 那麼他呢?是否和她一樣無可自拔地陷入愛河裡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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