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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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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也喜歡夜遙,對不對?你也這樣安慰著你自己嗎?」 「否則又能怎樣?」他願意祝福她,因為她值得被寵愛。 香織打了一個酒嗝。「你真想得開。」 「你——不許喝了!」他伸手要搶下她的酒瓶。 「不許客人喝酒就別賣酒呀!我已經付了錢,哪有不喝的道理?」她說著,又猛灌了兩口,嗆得喉嚨差點噴出一道火焰。 「那你也付了錢看片子,怎麼有不看的道理呢?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片子在演些什麼?」 「還不就是兩個蠢蛋亂殺人的爛故事,簡直是『阿呆與阿瓜』的血腥版嘛!」 居然把美國名導柯恩兄弟的作品「冰血暴」,評得這麼一文不值,風間霧真是感到頭痛。 「你這麼聰明,可以一面喝得爛醉,一面還能理清劇情,那又何苦讓自己陷入對悠朗與夜遙的報復自戕行為裡?」 「大白天想一個人好好喝個酒,痛快一下也不行呀?你要抬杠去找別人吧,少來煩我!」香織將大抱枕迎面擲向風間霧,一腳將他踹出包廂。「自己的心都不安穩,還想來安慰人,真是不自量力!」香織背抵著門,低低啐罵。 同時得到兩名男子的青睞,她理當應該感到愉快,但是為何她仍然覺得十分不對勁呢? 關掉了手機,拔起了電話線,夜遙雙手抱膝,一個人默默坐在黑暗的屋裡。 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無意之間,一條路子走偏,便全盤皆錯。 「夜遙!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門板遭受強烈敲擊,發出很大的聲響,才震動了沉思的夜遙。 是悠朗的聲音! 她於是抬起頭來,木然地凝視著撼動的門板,卻沒有起身回應的欲望。 「你不能不接我的電話,你不能不聽我的留言,你更不能將我拒於門外!夜遙!」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現在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應該多陪陪香織。」 「我已經和她提出分手了。」 悠朗的話讓夜遙更加頭痛。她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只想著快樂,而不去思考曾經傷害了誰。 「那你就更應該多注意她,你明知道她好愛你,她不可能答應和你分手的。」 雖然香織一向表現得很堅強,可是夜遙知道,她也有十分脆弱的一面,只是隱藏得很好罷了。 每次在結束一段感情之後,香織總是堆著滿臉的笑容,看見什麼東西都說美,可是她的眼底根本沒有焦點;聊天時候顯得心不在焉,她說她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好忘記曾經美麗的從前。 每一次,夜遙都陪著香織一起度過這段療傷止痛的過程階段,感受她每一分消長的哀傷與寂寞。 然而這次她卻無法陪香織走過了。傷了香織的是她,她該怎樣彌補這個錯誤的傷口? 「你說得沒錯,她並沒有答應分手,她恨我,她要留住我來折磨我。」香織斷然拒絕他的分手要求,還說一輩子都不放手。 悠朗想起自己對香織這麼說道: 「難道你要這麼綁著我,直到六十歲才發覺我是真的不愛你,到時你是不是要怪我狠心拖住你的青春、扼殺你的幸福?」 就算香織現在恨透了他,他也無所謂;他只知道他不能再繼續辜負她的愛情,耽誤她美好的青春,她應該得到比他更好的、真心愛她的男子。 「夜遙,你不明白我現在擔心著什麼,我不怕香織恨我,我只怕你對我的愛會移走,忽然之間,你發覺你不再愛我,那才是我最恐懼的。」 他發覺最近的夜遙十分不對勁,而那顯然並不全是他們的戀情曝光的關係,恐怕還和風間霧脫不了干係。 悠朗清楚知道風間霧對夜遙的企圖,無法不在乎。 「你在胡說什麼?」 「你是不是愛上風間霧了?」 悠朗直截了當的問句像顆炸彈似的,將夜遙的七魂八魄全炸到外太空去了。 她愛風間霧?誰說的?怎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回去吧!我想暫時冷靜一下,不見面對彼此都好。」 她終於下了逐客令,然後任憑他在門外說了什麼,她都堅決掩住雙耳,恍若未聞。 需要找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夜遙隨手抓起手機,無聊地看著來電紀錄,小小的方塊熒幕裡恒久不變的始終是風間霧的名字;她的指尖輕輕撫過他的姓名,感覺到一絲暖意。 「今天二十三通,昨天二十一通,有進步喲!可是我不愛你呀,為什麼你還這樣關心我的死活?真的關心,又為何不來看看我?因為真希在你身旁阻擋?呵,都是藉口!」夜遙頹然地將手機往柔軟的床墊扔去,整張臉埋在臂彎裡,喟然長歎道:「真是的!我在說什麼呀?」 「嘖!真是倒黴耶!想不到那個色老頭竟然是便衣刑警,我還白白地被他摸了好幾下屁股咧!」大桃堇雖被抓到警局裡蹲著,卻一點也沒收斂氣勢,香煙一根接著一根地猛抽。 「最背的要算是真希,她還被那色老頭帶上賓館,衣服都快被剝光,還被拍照存證列入檔案紀錄。」她們那一掛的其中一個涼涼地開口,伸手跟大桃堇要煙抽。 「是她自己答應要給詠美買項鍊,又不是我們逼她的。」 「話是那麼說沒錯,可是,堇,你不應該因為那色老頭出高價,也不管他不是熟客,就隨便把真希推給他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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