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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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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下達命令之後,夏畔寧掛上長途電話,雖然才十六歲,卻已經擁有領導者之風。她的專長是外語能力特強,未來將接掌夏家日益擴大的海外事業。 「小哥也真會跑,動員了近百人還捉不到他一根頭髮,真不虧是咱們夏家人。」夏畔甯雖然滿嘴抱怨,卻掩不住對瑞凡的激賞而兩眼閃亮。 事實上,她對離家多年的小哥沒有太鮮明的印象,畢竟他走的時候她才只有四歲呀!是個連幼稚園都還沒畢業的年紀。 只記得他將她扛在肩上,讓她伸手去摘院子裡樹上結的金黃柳橙果實,剝開的柳橙很酸,他們大大咬了一口,酸得臉都皺在一塊兒了。 他皺眉的表情,她到如今都還印象深刻。 儘管她的三位哥哥都對她愛護有加,因為她是這個家唯一的女孩又是老么,理所當然得到大家的溺愛寵愛。但是,她對這樣的生活,實在感到有點厭倦。 大哥對她有不可動搖的保護欲,二哥對她只有不可理喻的控制欲,只有小哥對她呵護寵愛卻不給她壓力。 因為怕她受傷,大哥、二哥堅持不答應背她去采柳橙,還嚴重警告她不許去求小哥。如果要吃柳橙,他們立刻去買,買個幾百斤都沒問題,就是不准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畔寧覺得很無聊,為什麼人人都當她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最後她還是去求瑞凡了,他很爽快一口答應了她的要求,因為他愛她,所以他要她快樂。沒想到這個摘柳橙事件到最後竟然引發成嚴重的家庭問題。為了這件事,瑞凡頓時成為眾矢之的,差點沒被大哥、二哥,還有雙親轟成炮灰,他們一致譴責他竟敢拿畔寧的安危開玩笑。 或許這個家庭的問題老早就存在,畔寧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導火線罷了,而且是迅速引燃整個家庭對瑞凡的不滿。 「我們夏家有傳統、有規矩,不能任你一意孤行。」對一個十四歲少年說出這樣一句話的父親,固然太冷漠無情,但瑞凡一臉不在乎的無所謂樣,卻惹得母親傷心落淚。 「我走得遠遠的,行了吧?反正我在這個家裡總是顯得格格不入。」 幾天後,畔寧最摯愛的小哥來和她告別,他給她一束書寫好的信件,用天藍色的信封裝著。「今後你的生日,恐怕小哥都無法陪你一起過了,但這些信會陪著你,一年拆開一封,這樣每年你都可以收到我即時的祝福。別哭,我答應你,這些信拆完之前,我會回來見你一面的。」這些年來,她總是企盼在生日盛宴上見到瑞凡意外現身,然而她卻落得年年失望。 終於在去年冬季,她拆開了小哥給她的最後一封信。 畔甯厭倦了音訊全無的等待,她盼望今年能與他見上一面,了卻多年的心願。 忽然,她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轉頭詢問夏永觴:「大哥,你應該有告訴小哥要他回國的理由吧?」 如果只是為了邀請瑞凡回國參加畔寧的生日派對,他幹嘛像個亡命之徒一樣逃跑呢?連家都不敢回,收拾細軟搭便車連夜逃跑,離開他生活了十多年的西岸,千里迢迢跑到紐約。 太誇張了吧?只因為不想見思念他的妹妹一面?犯得著這麼做嗎? 畔寧開始覺得匪夷所思,更何況她也不相信小哥會不願意見她。 夏永觴皺起眉頭:「難道不是你叫那群人告訴瑞凡嗎?」 「我沒有下達這個指令,我以為大哥你早說了。」畔寧開始覺得頭痛,她和精明的大哥居然犯下這樣不可原諒的錯誤。 「沒有人告訴他原因,難怪他要逃。」 屬下一個比一個沒大腦也就算了,居然連頭頭都成了飯桶。這件事若傳出去,夏氏在商界肯定混不下去。 「他一定以為我們是要逼他放棄在美國的逍遙日子,回臺灣繼承家業,否則他幹嘛賣命地逃跑?」 「這下子可慘了……」 天啊,又是怎麼了? 夏瑞凡操起枕頭蒙住腦袋,然而惱人的噪音還是不肯放過他,不斷穿透過鬆軟的棉花枕頭,使得他的耳根不得清靜。 「搞什麼鬼?」他甩甩頭,坐起身來。 不料,卻清楚聽見樓下傳來碧姬討饒求救的聲音—— 「救命……住手……拜託……呀!!」 顧不得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短褲,瑞凡想都不想就往樓下沖去,匆忙之間他只捉了一把平底鍋當武器。 一向聽說紐約的治安不好,昨晚他有好幾次被槍聲和呼嘯而過的警笛吵醒,他甚至清楚看見對街的商店被幾個黑人青少年瘋狂砸碎玻璃櫥窗。 「你沒事吧?碧姬?」 一破門而入,眼前的景象真教瑞凡傻眼—— 碧姬赤裸著上身,披散一頭波浪金髮,趴臥在柔軟的沙發椅上,一個英俊的白種男子正壓住她,手裡握著一把針筒狀的武器,預備往她誘人細緻的背部狠狠刺去。 「住手!」瑞凡直覺地沖上前去,一把推開那個英俊的暴徒,順手用平底鍋往他頭上猛然一擊。 暴徒很快地暈了過去。 「你沒事吧?」 以為危機解除了,瑞凡轉過身來卻莫名其妙地挨了碧姬狠狠的一拳。 瑞凡捂著被打腫的左臉,無法理解地望著怒氣衝衝的碧姬。 他救了她,不是嗎?老早就曉得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想不到她連道謝的方式都與別人相差十萬八千里。 給他一拳?她還真是夠意思呀! 「見鬼的!看你做的什麼好事?竟然把西蒙打昏了!隨隨便便闖入人家的屋子,小心我報警捉人!」碧姬氣憤地由沙發椅上爬起來,指著瑞凡的鼻子喋喋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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