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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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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咄咄逼人的口氣與目光同時侵略,夏瑞凡真想挖個地洞躲起來算了。 「我住樓上,今天剛搬進來。你可不可以先出去,等一下我們再說清楚。」 她露出一副「早說嘛,原來是住在樓上的新房客呀!」的表情,順手把肥皂拋還給他轉身離開。 才將門帶上,下一秒,她卻又推開門:「順便問一下,你不覺得這裡加裝一個浴缸會更好嗎?」她說著,不懷好意的眼光往他身上掃了掃。「現在好像不方便回答,那算了,當我沒問吧!」這一次,她的確離開了浴室,但她旋即響起了爆笑聲。 豈有此理!把他都看光了,這女人究竟什麼來頭? 夏瑞凡有種該死的直覺——他的黴運還沒過,而是現在才要開始倒大黴呢! 一步出浴室,正眼就看見她的房間,門是半掩著的,瑞凡環顧四周,看來這層樓就只住了她一個人。 他輕輕敲門。 「進來。」 她背著他在塗唇膏,注意到他的視線,她轉過頭來,大紅唇膏於是再次十分順暢地由嘴角溜到腦後。 「你這個混賬!害我這個樣子在街上被當成放大的蟑螂來看待,還害我把試演的機會都弄砸了!」 原來她正是那個在大街上被他撞成小丑的女人呀! 所以她剛剛在浴室裡才會這樣給他難堪。 「反正你剛才也老實不客氣的把我全身上下都看光了,咱們算是扯平了。」他本來還殘存著的幾絲歉意,但在她毫不客氣劈頭痛駡下也就煙消雲散了。 「你以為你好看呀!誰稀罕看你沒穿衣服,哼!」話一說完,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脫下上衣,接著開始解起裙扣來了。 瑞凡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你……幹什麼?」幸好她上身還穿著一件薄內衣,否則他實在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當場噴鼻血。 她不顧他一臉錯愕,利落脫下裙子,瀟灑地甩到身後,這下子她離全裸也相去不遠了。 「你也把我看光了!」她愉快地宣告,唇邊的輕笑讓瑞凡有一股不妙的預感。 「所以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臉究竟紅成什麼見不得人的模樣,但他知道起碼這是因為他還有一點羞恥心,而這正是眼前嬌媚萬分的她所極度缺乏的。 女人如果能絲毫不感羞恥地將自身暴露在陌生男性眼前,那麼男人就該要提高警覺了。 瑞凡的腦袋瓜裡警鈴聲大作,完蛋了,他想。 「啊,肚子餓扁了,沒力氣,不玩了。」誰曉得她卻毫無預警的一屁股跌進沙發裡。 瑞凡揉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你說什麼?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在耍我嗎?」 她一臉笑嘻嘻。「Bingo!答對了。我演得不錯吧?不用稱讚我啦!演得好是當然的,因為我立志要當女演員嘛!」 什麼嘛!她竟然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故意對他發脾氣,還把自己剝光,一連串的惡作劇,只為看一眼他錯愕驚惶的表情,這女人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 瑞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闖進了異次元世界,為什麼她開的玩笑讓他一點都笑不出來呢?她卻兀自快樂得不像話,為把戲的成功開心至極。 現在她還一副柔弱無力的模樣,嬌媚地攤躺在沙發上以一種極怪異的姿勢把裙子往身上套,還懶洋洋地用腳趾去夾那件被拋得遠遠以達戲劇效果的不幸上衣。 瑞凡實在看不下去,他彎腰替她拾起衣裳。「幸好你沒把它扔到窗外去。」他將它遞給她。她聞言,邪惡地抬起眉,下一秒,他眼睜睜看著她玉臂一揮,將那件悲慘的上衣扔出窗外,旋即輕飄飄地落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 「就算我失手扔出窗外,你也會替我撿回來,對不對?」她笑得甜甜的,眼睛眯成一彎綠湖水。 只有他看見她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瑞凡不知道自己幹嘛乖乖聽話,她根本把他當猴子耍嘛! 但是不可思議地,他竟然照做了,他火速奔下樓去,搶在一名行人踐踏到她潔白的上衣之前,拾起了它。「還好,沒髒。」 沒想到,他辛苦把它撿拾回來,卻發現她早拿別件衣服穿上了。 她連伸手去接衣服的意圖都沒有,指著背後的衣簍。「都髒了,替我扔進去吧!」 瑞凡忍住想揮拳的衝動。「如果沒事的話,我走了。」現在的他不宜面對她,不然他會輕易破自己不打女人的先例。 她卻存心不放過他,猛地由背後將他緊緊抱住。「一起吃飯吧!」 幹嘛我得跟一個連認識都稱不上的討厭女人吃飯?!夏瑞凡簡直無語問蒼天,欲哭無淚呀。天啊!他想他是誤入了蜘蛛女的盤絲洞,逃不掉了。 「什麼叫做又跑了?你們每個人日領一百元美金是白領的呀?我就不相信瑞凡他多能跑,就是把整個東岸都給掀了也在所不惜。限你們兩個月以內把他給揪出來,聽清楚沒有?」 夏永觴的怒吼聲讓話筒另一端的屬下差點沒震碎耳膜,連打電話都能結實感受他駭人的權威,更別說與他面對面的下場,將會是如何慘烈了。 「大哥,讓我來說,你用吼的也無濟於事,小心明天嗓子啞了,沒辦法主持會議,不就糟糕了?」 夏家老么唯一的掌上明珠——夏畔寧輕柔的安撫著夏永觴一發不可收拾的脾氣,一面慢條斯理接下話筒。 「電話換人接聽了,我是夏畔寧。你們最後一次在哪裡見到我小哥……紐約?我想他在那裡沒有熟人,他一直都在洛杉磯,我想他暫時不會離開紐約,你們就守在那裡查查他有沒有跟當地的劇團接觸,往這一方面著手應該不會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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