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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冷靜個屁!」褚凱的聲音提搞到尖銳的邊緣,如果他還冷靜得下來才有鬼呢!

  「褚先生,我是受到海小姐的委託,希望你可以諒解我的立場。」一向在法庭上辯才無礙的陳約翰,在見到褚凱臉上的怒氣以及眼中深切的傷痛,竟讓他有些口拙。

  他相信,眼前這名男子一定深愛著他的妻子,否則,不會如此傷心和盛怒。

  他也希望勸合不勸離,偏偏他必須公事公辦!

  「去你的委託,去你的立場!」褚凱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烈火,「我不會簽任何字的,因為我不要離婚,你去叫甯兒回來,要不然我就到臺灣帶她回來。」

  「海小姐說你若簽了字,她會來見你的!」

  「狗屁!」他已不在乎自己失控的行為舉止了,他忿忿的將離婚協議書丟進垃圾筒,然後下逐客令:「你走吧!要不然,我不能保證我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行為。」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識時務者為俊傑,陳約翰希望以智取勝,而不是暴力,不過,礙於他的工作,他還是得不怕死的持虎須。

  「褚先生,其實,你簽不簽字都無所謂,因為一旦你們超過法定的分居期限,法庭就可以判離婚成立,所以,你可以想想。」

  「你給我滾!」一股熱情在他胸口上衝撞著,感覺整個人像要爆炸似的。如果他此刻殺了陳約翰,法官一定會從輕發落的。

  陳約翰不想吃眼前虧,頭也不回的離開褚凱的辦公室。

  為什麼她這麼冥頑不靈?!如果可以的話,他只想狠狠的搖醒海甯兒。

  他將她退還給他的戒指緊緊握在手心,戒指的雕花嵌進他的手心肉中,甚至刺傷了他的手心,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疼。

  現在,他只感到心痛。

  他愛她,她也融入了他的呼吸、他的血液、他的生命中,甚至她完完全全的佔據了他的心。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就算他當初對季蓉芸的愛也沒有這般的強烈,強烈到他的心為之動盪,無法平息,他已不能沒有她。

  可是,她為何將他的真心完全視而不見?是因為她年紀還輕,不能瞭解他對她的愛,還是另有其它的原因?

  褚凱喪氣的握拳,轉身狠狠地捶打著牆壁,像是要發洩心中那股因挫折而生的怒氣,天哪!那個頑固的小妮子到底還要怎麼折磨他才夠?

  他的手腫了,血絲染紅了折照發亮的鑽石,忽然,他心情沉重得想笑。

  他笑了,笑得淚水滑下眼角,滴在鑽石戒指上,洗去它上頭的紅色污漬,再度閃爍耀眼光芒。

  也許他不該如此絕望,他應該振作起來才對。

  這是危機,也是轉機,他和甯兒的婚姻不會蒙上陰影的,他也絕對不輕易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他要挽回他們的婚姻,也要奪回她的心,讓她重新愛上他。

  他相信她還年輕,不瞭解愛的真諦,但他可以等,而且他相信,這一天很快就來臨!

  他緊緊握住鑽石戒指,如同他緊緊握住對甯兒的愛。

  尾聲

  臺灣?台北海甯兒很慶倖自己還有兩個好姐妹,要不然,現在連個棲身訴苦之處也沒有。

  她不想回家,她不想讓趙敏華和海燕兒嘲笑她,畢竟她真如當初海燕兒的詛咒,落個淒慘無比的下場。

  她真懷疑,海燕兒是不是女巫轉世。

  乍聽到陳約翰打來的電話,獲知褚凱並不願意離婚,她竟不知是生氣或傷心,一陣鼻酸,將臉埋入手心裡,任淚水氾濫,自指縫間滑下。

  天哪!她以前最痛恨動不動就流淚的女人,但現在.她真痛恨自己。

  「甯兒,你不要再為那個負心漢、花心大蘿蔔哭了,不值得的。」高舒雅遞上面紙給她。

  陳小咪也同感地點點頭,附和道:「對,為這種男人哭太浪費眼淚了,像褚凱這樣的男人,現在是多得招牌砸下來都可以砸到一堆。我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這麼一句話,男人都是用臍下三寸做事的,連我一直尊崇的男人都會出軌,那全天底下還有什麼男人值得信賴。」

  咪咪口中尊崇的男人是指最近經常被讀者大肆撻伐的公眾人物,她以前都把他當成聖人,對他寫的書簡直當聖經讀,結果呢——也只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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