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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老是在他身後喚個沒完沒了,害他在這一轉身的瞬間而錯失良機的話,再瞧瞧他會怎麼整治他!

  「好東西?」抓好東西?「爺到底是……」

  「你不用管我,先替我到前頭織房瞧瞧,看她是不是在裡頭。」君逢一揚了揚手,一副不容插手的神秘模樣。

  太葦不解地睇了主子一眼,卻又不敢違逆主子的命令,只好朝織房前進。

  他一走,君逢一隨即又轉身在一片幾近光禿的草地尋找他所謂的好東西,突然,在一棵梅樹的下頭見著一縷正緩緩爬動的影子,他隨即探出大手,一把抓出正在爬動的東西。

  「太好了。」他喃喃自語著。

  黑沉的雙眸直睇著他掌心中蜷縮成一團的好東西,他不禁得意地笑得猙獰,像是有一肚子的壞心眼正等著付諸行動。

  就讓他試試吧,瞧瞧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的一般。

  千萬別是啊,別真的應驗了他心底的秘密;要不然的話,他只能不計代價地將她……

  織房

  「這幾日不是好端端的,怎麼又說要悔婚?」原絲裘無力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婚禮就在五天之後了?日子是你自個兒挑的,是你自個兒說要趕在大年夜前的,你可不能在這當頭反悔!」

  笑話,大夥兒忙得人仰馬翻是為了誰來著?

  她現下拗著性子說悔婚就悔婚,那她們這一干人忙得不可開交,到底是為哪樁啊?

  「可是……」淳於後扁起嘴,別過臉。

  「後兒,招親是你自個兒說的,日子是你自個兒選的,其他的事,咱們全都替你張羅了,若是你在這當頭說要悔婚,好歹你也端出個像樣的說辭,要不然,咱們怎麼丟得起這個臉?」

  雖說淳於家並非是達宮顯貴之流,可禦繡莊好歹也是長安城裡首屈一指的第一繡莊,而禦繡莊第一傳人的婚事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如今真要悔婚,哪裡丟得起這個臉?

  「我親眼瞧見他跑進下流的酒肆。」這算不算好說辭?

  「那又怎麼著?」原絲裘覺得好笑。「以往你爹上酒肆時,怎麼就沒聽你說過半句他的不是?」

  「爹去的酒肆就像是一般尋常的酒樓,可不像他去的那一種有曲倌作陪的酒肆。」啐!怎能拿他和爹擺在一塊兒比較?這會壞了爹的名聲的!

  「那又怎麼了?」原絲裘感到無力極了。

  為了她的婚事,她把自己給忙得像條狗,她大小姐心情好便乖乖的,心情一擰便拗性子,嚷著說要悔婚,如今就連這種說辭都給搬了出來。

  淳于後不禁揚高聲音道:「裘姨,尚未成親,他便跑到那等下流酒肆去風花雪月,難道我也要容許他去嗎?」

  天底下有這種道理嗎?

  「男人風花雪月,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者,有哪一個男人不會上花街柳巷晃晃的?」根本就是大驚小怪嘛!

  「可是……」那個抓住他的女人穿著露胸的大襦衫。淳於後欲言又止的。

  「沒什麼好可是的,不管他對你有什麼企圖,只要他不是要謀財害命,那就可以了。」

  「裘姨!」淳於後忍不住跳了起來。

  「我說錯了嗎?」原絲裘沒好氣地睇著她。

  淳於後咬緊了唇,難以反駁,岡為是事實,所以無言以對。

  可是,她就是不要嘛。

  「你向來不是嫌他嫌得緊,如今他願意去風花雪月,你應該要感到開心才是;只要他能讓你傳子嗣,其餘的時間都別煩你,這不就得了?」原絲裘打開天窗說亮話,說得又白又亮。

  「裘姨!」淳於後羞紅了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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