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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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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宣的話一停,差役手中的掌牌不留情地落在秦氏的臉頰,啪啪作響,直到十下完畢。 看著秦氏的嘴角滲出絲絲血跡,臉頰淤黑得嚴重,朱熹宣反倒是笑了;若是有人不知前因後果的話,鐵定拿他當暴君看。 「仵作,本王數日前到殮屍房一探,據你說,秦虎生前似乎就已是遭病魔纏身,可否告知本王,他染上的是什麼病?」 「據小的瞭解,應該是哮喘。」仵作立即回道。 「是的,秦老爺子打小便有這個宿疾,只要天氣冷了點、濕了點,他便會喘吁吁地難以自控。」一旁的藥行掌櫃也跟著說。 「那又如何?人稱陔王爺善惡分明、賞罰分明,可瞧在民婦的眼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秦氏強忍著嘴上的痛楚,再次撒潑。「王爺秉公處理的結果,竟是賞了民婦十個掌嘴,而那賤婦卻像個沒事人般的悠閒自在,王爺此舉,要如何服那天下百姓?」 她知道王爺已在懷疑她,遂她必得先發制人讓王爺定了那賤婦的罪來服這芸芸眾生,否則再拖下去,肯定沒完沒了。 橫豎,他是找不到她的把柄,以她那般天衣無縫的做法,怎可能被識破。 「你……」朱熹宣一僵,氣得想大刑她一番。 「求王爺給民婦一個交代!求王爺還民婦一個清白!」秦氏趁勢追擊,硬是不讓王爺有反駁的機會。 朱熹宣高坐堂上,一雙濃眉攏得緊,看得出來,他確實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否則,哪裡容得了這刁婦如此放肆! 玉環彬低頭看著那名叫憐華的青樓女子,回想著趙池雲交給她的遺物,心中不禁又是一番掙扎;幫了她,她得付出代價,不幫她……這教她如何對得起趙池雲,如何對得起爹親,如何對得起自己! 她原本是打算要靜觀其變,若是陔王爺無法將秦氏定罪,或許她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和他打散那個賭約。 可陔王爺既然知道豔燕即是憐華,想必他也看穿了她偽裝的身份,如今,若是她幫了憐華……那麼這一切…… 她不是一個膽小怕事之人,為何她今日會變成一個畏首畏尾的人?玉環彬滿腹的怒火在心裡找不到出口地竄流,耳邊驀地又傳來那刁婦膽大妄為的請求聲:「王爺,請還民婦一個公道!民婦不是一個狠心弒夫的毒蠍女!」 玉環彬心裡已是亂得一塌糊塗,那刁婦居然不知死活地話東扯西,逼得她不得不站出來為憐華姑娘說一句公道話,好歹她也是當今狀元的未婚妻呀! 「環彬可以證實憐華姑娘的清白。」玉環彬霍地自一旁站出,驚得秦氏倏地噤若寒蟬。 以下犯上再加上她欺君,怕她可能連十條命都不夠抵,可……寧天下人負她,她也不願負天下人! 第八章 公堂外一陣喧嘩,秦氏更是睜大了小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王爺,環彬雖然找不出人證,但卻有把握拿出物證。」玉環彬不理睬秦氏惡狠的目光,逕自從懷中拿出一朵白色筒狀花。 「這是……」朱熹宣雖然訝異他站出來為憐華姑娘說話,更訝異他拿出這般的東西。 「這是一朵花,一朵有毒的花。」玉環彬對上朱熹宣熾熱的黑眸。「這朵花是曼陀羅花,是自秦府內院取出的。」 「那又如何?」秦氏以為自個兒的所作所為皆無人知,實則,她正踏在往地府的路上而渾然未知。 玉環彬巧笑地望著她,「曼陀羅花若只是這樣拿著,這倒也沒什麼,但若是待它花謝後,便會結出有毒的果實,而這果實內的種子,更可以殺人於無形。」 「笑話,你手上拿的不正是盛開的花朵嗎?若我要以種子毒殺我的夫婿,請問我何來的種子?再說,種植一些奇花異草,不過是我的興趣,憑這一點,你也想要定我的罪嘛?」秦氏嗤之以鼻道。 「確實,現下確實是找不到種子,但是……」玉環彬笑吟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秦氏看得有幾分心寒。「曼陀羅花不管是枝、葉、種子,都可以製成專治哮喘的良藥,可若是用量過大的話……以慢性毒殺的可能性也挺大的。」 「全是無稽之談!眼前最重要的是──仵作已說過,我秦府的十二條人命是遭砒霜毒殺,若真是以曼陀羅花下毒,何以仵作不知?」秦氏不認賬,除非能拿出證據讓她啞口無言,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憑他也想定她的罪?笑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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