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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咱們今晚夜探秦府,便知所有癥結所在。」玉環彬信心滿滿地道,囂狂傲肆的氣焰乍現。

  通宵達旦,整座碧月樓燈火輝煌,老鴇兒和青妓來回走著,點綴得碧月樓熠熠生輝。

  然而,碧月樓這會兒樓上樓下亂成一團,最大的主因是──陔王爺駕到!

  二樓迎風面的廂房裡,趁著月色,透著清風,朱熹宣好不得意地摟著碧月樓新花魁豔茗。

  「王爺,今晚好雅興,怎會找上豔茗這兒?」新花魁豔茗偎在陔王爺的懷裡,無限柔情蜜意地道。

  「本王今晚想找你好好敘敘舊。」朱熹宣喝了一口酒,輕齧著豔茗的小耳垂。

  「王爺是想要多知道豔燕的事吧。」豔茗小巧的雙手溜進他結實的胸膛,輕撫著他的每一寸肌理。

  原碧月樓的花魁豔燕自從被秦虎買下納為妾後,花魁之名自然地落入第二豔妓豔茗的頭上。

  豔燕和豔茗情同姐妹,對於彼此總是相扶相助,若說要探知一些豔燕的事情,找上豔茗,定是沒錯。

  「本王愛極了你的聰穎慧敏。」他輕啄她粉臉一口。

  「王爺想要知道什麼?」豔茗坐起身,輕撫著凳上的琴,隨意地挑著琴弦。

  「本王想要知道……豔燕的真實身份,還有她尚未入碧月樓前的事。」

  「若是王爺能還豔燕一個清白,豔茗必當盡力服侍王爺。」豔茗旋過身面向著朱熹宣。

  「你這麼篤定她是清白的?」朱熹宣笑了笑,一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另一手探進她微開的衣襟裡。

  「憐華當然是清白的!」

  豔茗義正辭嚴地道,而朱熹宣放肆的雙手戛然停止,一雙鷹隼般的眼直盯著她,

  「你說誰是憐華?」

  「豔燕啊!豔燕原籍江蘇,本名憐華,她是為了那自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為了讓他赴京趕考,才將自個兒賣進碧月樓;而今,放榜之日已過,她卻等不到那負心人回來。」豔茗益發氣呼呼地抱怨。

  「她是個如此癡心的女子!」原來如此,難怪那日公堂上,她的眼裡一片哀戚,像是早已死過千萬次。

  事情似乎是出乎他意料的有趣!

  朱熹宣摟著豔茗的細腰,將她壓向一旁的床榻。「本王今夜要好好地寵倖你,美人兒。」

  「王爺……」還來不及問出她的疑問,她的問題便一併地含人他的口中……

  第七章

  夜涼如水,夜色如墨,玉環彬獨坐窗櫺邊,透過眼前的涼亭,看著泉水肆無忌憚地清盈暢流,在她的心裡頭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閉上眼,五年前的事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她忘不了爹親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笑顏。

  爹總是說:「少年天子之童昏,中年天子之橫昏,盛年天子之暴昏,老年天子之胡昏。切記,若是心念俱正,心無雜念,舍去貪嗔癡,必能無罣礙。」

  她懂,真的懂!卻沒有把握自己真的可以把持住。

  她已經找出一些足以呈堂的證物,可她卻矛盾不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做;她能夠注意到的小細節,想必朱熹宣也能找得一二。

  她若是幫了豔燕,她勢必認輸,認了輸,她勢必任王爺差遣;而陔王爺生性風流,也許是男女不忌,那她這下子可玩出問題來。

  當初何必沒事找事做,搞得現在火勢燎原,想滅火,倒也無從滅起!

  唉,到底該如何是好?

  玉環彬離開窗邊,舉步至床榻邊,心頭紛亂不已。

  她低頭看著床上的錦織被上繡著一雙雙的鴛鴦,心頭更是有說不出的悶。明日定是見真章之日,她何以依舊猶豫不決!

  「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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