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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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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今兒個會到外頭抛頭露面,還是他央求的呢,她不過是順了他的意罷了,他幹嘛還對她凶? 傅玨凰不著痕跡地四處張望,發覺這場宴會名為文敘會,卻好似純到此地玩樂罷了,這算哪門子的文敘來著? 就算不吟詩作賦,好歹也要搬出文房四寶擺個樣子才是,怎會一點風雅都沒有? 「臧大人,這位是……」 臧彧炎眯起黑眸瞪向身後發問的男人,不悅地說:「她是我的妻子!」沒見著他故意擋著她,就是不希冀他們那一雙雙下流的眼睛直往她身上瞧嗎? 「原來是尊夫人,那……要不要趕緊入座,咱們要對聯了。」 臧彧炎挑高眉,一臉懊惱。「蒙爺……」明知道他不願讓眾人盯著她,他偏是在這節骨眼上作亂,分明是故意的。 「走吧。」趁著有人絆著他,傅玨凰隨即從他身旁繞過,故意沿著湖畔走,每走一步,頭上金步搖隨著蓮步點跳著,紗裙隨風搖曳,更顯風情萬種、媚態萬千,教在場男子莫不看得失了神。 見狀,臧彧炎暗咬著牙,怒瞪身旁喚作蒙爺的男子,隨即快步走在她的身側,硬是擋住眾人火熱的目光。 這群混蛋,真是沒了規矩,居然瞧他的女人瞧得這般明目張膽! 眉頭一蹙,他二話不說地拉著她快步往前走,一屁股坐上主位,見頭一位抽籤對聯的人正要起題,他打算乘機對她曉以大義,豈料…… 「大人。」 傅玨凰目不斜視,只見四、五名露骨打扮的花娘前後左右將他團團圍住,還有一名花娘已經坐進他的懷裡,眼裡絲毫沒有她的存在。 哼,敘什麼文來著?還對什麼聯?分明就是賞色食豔,沒了文人的風雅儒墨,倒是有了十成十的放肆風流,簡直是無恥! 「你們先退到一邊,我……」唉唉,這些花娘在這當頭湊什麼熱鬧,沒瞧見他正忙著? 「大人……」一干花娘委屈地扁了扁嘴。 「去去去。」他揮著手,輕咳兩聲,微整教花娘給坐皺的長袍,往傅玨凰湊近了一些。「你倒是同我說說,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眼,怎麼……」 「不知君念苦;苦念君知不?」她突然開口。 「嗄?」他一愣。 這這這……她是在同他說話嗎?這話兒是什麼意思? 「臧夫人對得妙!」突地,掌聲如震天巨響般響起,教他不由得再一愣。 對得妙?她……她是在對聯? 側眼瞧去,只見她掩嘴含笑,而席上一干賓客莫不對她投以讚賞的目光。哼,都是一群垂涎美色的下流胚子! 他不齒地想著,卻見一干人又繼續下一道題。 方要開口問她話,卻聽她答道:「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為柴。」隨即,陣陣掌聲如浪滔般襲來。 她是故意的吧!沒人會在一出題便隨即對上的,她根本是為了不想聽他說話才不斷答題的。怎麼著?她又知道他要問她什麼了?分明是心虛,不敢讓他逼問。 她……唉,早知道會演變成今日這局勢,他就不硬逼她出席文敘會了。 「臧夫人的文采如此了得,那不如讓在下出一題數字聯,讓臧夫人對著。」先前被喚作蒙爺的男子瀟灑落拓地拿了杯酒,頓了頓,朗聲吟道:「心一片,頂三分,五關六將。七尺昂藏,揮九十八斤關刀,威震四方不二患——請臧夫人對上。」 話落,一干人莫不將目光投注到傅玨凰的身上,一則是想要知曉她肚裡有多少文采,再者是想要一睹其丰采。百聞不如一見哪,她不但是杭州城裡首屈一指的女商賈,還是個勾人心魂的美人胚子,更是個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今兒個真是大開眼界。 臧彧炎冷眼瞅著在場的男賓客,見他們莫不屏息以待,只是不知道他們等待的是她對出下聯,還是根本教她的美顏給收了魂魄。 真是大膽、荒唐透頂,居然瞧得如此明目張膽,彷若忘了他的存在! 哼,一群蠢人,他們瞧的不過是皮相,不像他已是完全地佔有了她,將她全身上下瞧得一清二楚……可瞧清楚又怎麼著?在她眼裡,她壓根兒不將他當一回事,打從方才人內,根本未正眼瞧過他……可恨的女人。 「守二川,排八陣,七擒六出。五丈原中,點四十九盞明燈,一心只為酬三顧。」傅玨凰朗朗出口,勾魂似的笑意隨即漾上唇角,一對細長美眸都笑彎了。「諸葛亮對上關雲長,讓大夥兒見笑了。」 「好!讓我敬臧夫人一杯酒。」蒙爺舉杯一飲而盡。 「咱們也敬臧夫人一杯。」一干人趕緊舉杯效法。 臧彧炎冷眼瞅著一干人像是瘋了般地舉杯敬酒,突覺自個兒完全被冷落了,就連伴在一旁的花娘也全都成了空氣。打從她出現之後,他們的眼裡好似只瞧得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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