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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到時候他的生意要是出問題,豈不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她何德何能為他背下這等罪名?又不關她的事,真正受害的人是她……

  這混蛋簡直是可惡透頂,天天都找得到歪理整治她,他的用意根本是要逼她窩在房裡就對了。

  可要她怎麼窩得住?要她像個廢人似地窩在房裡,睡上一整天,豈不是要她的命?

  他這個人真是太不厚道,老是出些難題給她,真不知道要她怎麼活!

  也不知道自個兒到底是哪裡得罪他,非要他天天惡整她;他又不把話說清楚,只會一徑地命令,偏她又懼於他的淫威,真是窩囊啊!

  都已經什麼時候了,他還不快滾?

  要不是他睡在床沿,她豈會被堵在這裡動彈不得?他不起身,她要怎麼下床更衣?

  他可以不想做人,但她還想要做人!該死的,不要以為她真的不敢當著他的面起床,搞不好他睡得很熟,就算她赤裸裸的身子從他眼前晃過,他也不會瞧見,再說她傅廷鳳豈會是膽小鼠輩?

  可若是她跨過他的身子,來不及穿衣他便醒來,那她的身子不是要教他給瞧光了?

  不成,被他欺負得這麼慘,連身子都給他瞧清楚,那她還有什麼面子?

  也不對,他是個練家子,儘管夜裡不著燈火,但若是要瞧清她的身軀,應該不會太難;換言之,他老早便將她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

  啊!尖叫聲包覆在她的掌心中,一點一滴都沒有逸出口,只能悶悶地鎖在心底喊個千百回,甚至想要一腳將身旁的男人踢下床。

  嗚嗚,她怎會到現下才想清楚?

  這可惡的男人竟將她吃得一乾二淨,還瞧得一清二楚;哪像她,她根本就不敢抬眼多瞧他一眼,而他每回總是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

  要命,她吃的虧可大了,又不能跟他理論什麼!

  她一直假寐不敢擅動,天曉得她已經躺得渾身酸疼不已。

  她雙眼緊閉、眉頭深鎖、嫩頰微紅、紅唇緊抿,壓根兒不曉得身旁的男人那一雙深沉的黑眸已經瞅著她好一會兒了。

  倏地,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大手佔有地橫過她的腰。

  傅廷鳳瞠圓水眸,緊抿的唇沒逸出半點聲響,隨即又趕緊合上眼假裝熟睡。

  心跳如擂鼓,好似有什麼東西快要竄出胸口,不成、不成,她的心跳聲大得像是在打雷般,若不趕緊安撫,教他聽見了,他不就知道她已經醒了嗎?

  說不定他會猜到,其實她每日早上很早就醒來,一直都等到他起身之後才跟著起身。

  要是教他給猜中了,往後他要是故意賴在床上不起,那她要怎麼辦?

  要是兩人一輩子都過這種日子,豈不是太可怕了?

  一想到這裡,她眉頭鎖得更緊,擔憂得沒暇管自己為了何事而悸動不已,突地感覺額上有人輕觸,她不敢抬眼,感覺身邊的男人松了力道下了床榻,一陣窸窣之後,開門聲關門聲響起。

  微微張開眼,確定房裡頭沒有人了,她才松了口氣,抬手輕觸著額,他吻她的額?

  這……這是怎麼著?

  心跳不再急促,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暖流,在心底散開蔓延。

  「這麼晚了,你方起床?」房外傳來極為熟悉的嗓音。

  玨凰?她猛抬眼,心頭一震,心裡沒有許久不見的欣喜,反倒有些怨她來得不是時候。

  怎會在這當頭來?她可是不著寸縷啊!

  她壓根兒不管外頭到底在聊些什麼,快速地跳下床,趕緊拎起床榻底下的衣衫胡亂地套著。

  「廷鳳!」臧夜爻大剌剌地推門而入。

  她回頭只瞅看玨凰難以置信地別開眼,而他笑得十分可惡卑劣。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你們夫妻倆,可真是……恩愛。」傅玨凰撇了撇嘴,語氣酸得很。

  「呵呵呵……」坐在亭子裡的傅廷鳳乾笑不止,除了乾笑,她還能如何?

  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再者這也不叫作恩愛,這只是……唉,她不想說。

  「倒是你跟彧炎呢?」她趕忙換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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