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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你還會無話可說?你先前拐彎抹角這麼久,為的不就是要我走?我走,我立即就走!」別以為她真想要留下!

  「誰說了要你走!就跟你說了,別老是自以為是的胡思亂想!」他氣惱她根本不瞭解他的苦。

  他不肯明說的是,他滿腔的妒火幾欲燒毀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

  「既然不是,你為何老是要針對我?」她雙腳踩在桶底,怒瞪著他。「老是限制我這不准做、限制我那不能去,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我知曉這門親事你是不反對,但也不怎麼贊同的;但說到底,你對我也不怎麼喜歡,這一點我心知肚明,我也盡我所能的配合你,若你仍不滿意,我倒認為……等等,你現下要做什麼?」

  她渾身濕透地被他一把抱起,怔愣一會兒才回神,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渾身緊繃戒懼地瞪著他。

  「你要做什麼?」她顫聲問。

  現下是什麼情況?她渾身濕透,正同他說個明白,他怎能如此卑鄙地欲對她痛下「毒手」?

  「你違反了規定。」他不顧她的反抗,一把將她丟上床榻。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鬼話?」她動作利落地坐起身子,桀驚不馴地直瞪著他。「我那兒也沒去啊!你明知道我都待在府裡接待你的朋友,你現下還想要誣賴我?」

  天底下有這麼離譜的事嗎?好像不管怎麼說,全都是她的錯。

  要不要她去找人證來?她相信晁景予一定還在府裡,只消給她一刻鐘,不!半刻鐘便可,她就能證明自個兒的清白。

  「我說的是,不准你踏出這院落一步。」他俯身逼近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我應該沒說錯吧。」

  「這……」傅廷鳳雙手抵在床榻上,逃避著他不斷逼近的氣息。「但他是個男人,你總不可能要我在院落裡招呼他吧?這於禮不合,是你自個兒說的,你怎麼可以……」

  「得了,在你的心裡,有什麼禮教可言?」他哼笑出聲,周身散發著妖詭的氣息,壓著她倒進床榻裡。「你何時會管這等小事?說穿了,你會請他到濤和廳,為的不就是因為濤和廳前的廣場較大,可以差來戲角唱戲。」

  「呃……」可恨!她這麼一丁點心眼也教他給看穿……不對,眼前又不是談論這事兒的時候。「你不要扯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對我究竟是怎樣的觀感!」

  這個混蛋竟又在不知不覺中轉移話題,甚至隨便栽贓罪名給她!

  「你是我的妻子。」他嗓音微啞地道。

  「我當然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但是……」突然覺得身上有些涼,她低頭看去,他正動手幫她褪去衣裳。「喂,你要幹什麼?等等……我叫你等等,不要啦!喂,我要生氣了,你怎麼可以,啊……」

  溫熱的唇不由分說地吻上她,霸道的舌竄人她口中,態情地挑誘著她生澀而羞怯的欲念,剎那之間,古怪的情愫燒燙著酥麻的熱流,有如千軍萬馬壓境直襲而來,將她殘存的理智踐踏得殘缺不全。

  他居然又來這一招,這不是擺明吃定她!

  傅廷鳳心裡正惱著,忽然感覺唇上的溫度消失,隨即傳來低嗄的笑聲,她迷醉地半掀染上欲念的星眸看著他,卻見他笑眉彎唇。

  是笑著,但卻不是他平日慣噙的冷笑,好似柔情似水。

  「看來,你已經慣我的存在了。」他不自覺地對她表現溫柔憐惜。

  她困惑地看著他,不知怎地,直覺這男人……啊!好可惡,他明明就是這般的可惡,可她卻不惱不怒,就算再教他捉弄一回,她也無所謂了。

  「廷鳳,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隨意同任何人見面,不准你隨意踏出濱東樓,你聽見了沒?」

  「喂……」她原本還想別跟他計較,怎麼轉瞬間他又變得霸道不講理了?「臧大爺,你要我有身為當家主母的心思,你要我……等等,你怎麼又來了?我話都還沒說完……」

  她滿嘴的抱怨在下一刻化為柔聲低喃。

  臧夜爻瞅著她羞赧嬌怯的模樣,不由得更加環緊了她。

  不願承認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她,就連尋遍說辭、藉口所製造的佔有,全都是那份不願承認的情愫所致。

  在她面前,他膽小得格外可笑,只因怕她左右了他的思緒,又怕知曉她其實是厭惡自個兒的,遂他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拿他能夠掌握的方式束縛她,可他明白自己要的不只是如此。

  連隱藏在心底角落裡、都快要被他遺忘的情愫,竟揉合著情欲覺醒,教他情難自禁地對她傾巢而出。

  還不走?

  窩在床上的傅廷鳳悄悄地張眼,瞧著仍躺在身旁的男人,心裡焦急不已,眉頭不由得擰起。

  都已經日上三竿,連她都醒了,他怎麼還不醒?

  天底下哪有人這樣子?夜夜都同她窩在一間房,每日到了晌午還不離去,這樣外頭的人怎麼說?

  拜他所賜,准把她說成禍水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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