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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怎麼了?」晁景予微愕地站起身,見原先被臧夜爻擒住的傅廷鳳已自他身邊逃脫,似乎還咬了他一口。

  「你這女人!」臧夜爻怒目欲皆地瞪著她,壓根兒不管虎口上正淌著血。

  「誰要你抓著我不放的?」已跳開幾步遠的傅廷鳳發覺闖了禍,拔腿打算要逃。

  「景予,你自便吧。」他沉聲地道。

  「啊?」晁景予尚未摸清頭緒,便見著臧夜爻的身影宛如箭翎般地飛射而出,不出十步之內便將傅廷鳳逮住;轉瞬間躍過屋頂消失在夜空中,他不禁莞爾。

  唉!看這情況,他還是先走一步,改日再上門拜訪。

  或許,他來得不是時候……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下流的登徒子!」

  傅廷鳳手腳並用的踢踹拍打,恨不得能夠踹死、劈死將她扛在肩上的男人,無奈她劈得手疼、踹得鞋都掉了,他依舊文風不動,彷若她是拍打在石像上。

  「臧夜爻,你別以為你吃定我,我告訴你,我傅廷鳳絕對不會任你予取予求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啐!你以為你說了就算,你以為凡事都得要經由你作主不成?我告訴你,我……等等,你要將我扛到哪裡去?」

  她的尖叫聲伴隨著他踹門而人的巨響,她不由得乖乖地閉上嘴。

  走過花廳,踏進房裡時,房中已點上油燈,床榻邊還擱上浴桶,裡頭閃動著粼粼水光。

  對了,他方才差賈亦晴備水……不會吧!他想要玩什麼下流把戲?

  她正思忖著,感覺身下的人將她的腰扣住,想要把她往浴桶裡頭扔,她睜大眼,長腿一伸,跨上桶緣,趁他力道一松,順勢足下一蹬,跳往窗臺。

  臧夜爻一愣,旋即抬腿拐了張椅子踢向窗臺。

  傅廷鳳直覺背後竄來一道風,立刻躍到窗臺底下,感覺一陣風自頭頂呼嘯而過,砰的一聲,連窗帶框地撞飛到外頭。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一臉森冷的臧夜爻。

  「你要我的命啊!」她惱火地咆哮。

  他有沒有想過,要是她沒有閃過,那實木椅子可是會結實地砸在她背上,那會死人的耶!

  「不想我這麼做,你就別逃!」臧夜爻沉聲惱道。

  「你說的是什麼話?」她雙手扠腰,仗著幾分酒膽,忿忿地走向他。「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想逃,你便打算要殺妻?」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冷勾起笑,笑意不達雙眸。

  「我還知道你是我的相公!」她咬牙吼道。

  「既是知道我是你的相公,你為何……」倏地,他眯起黑眸瞧清楚她。「你上了妝。」

  她還真是不甘寂寞,就算是替他招待友人,也不需要精心打扮;還是她本來打算要出門,卻在出門之際,碰巧遇著了晁景予?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現下的妝扮,是自成親以來最為妖豔的!

  他這良人不在,而她如此盛裝打扮,究竟是想背著他做什麼?

  「我上妝不成嗎?」她哪日不上妝?出門在外,自然得要弄得順眼些,難不成這也有錯?「再說我臉上的脂粉可是你送的,就因為是你送的,所以我才特地抹上!」

  這男人可真不是普通的可惡。

  若不是看在他贈她脂粉,別想要她這樣屈就,原本以為他贈送脂粉是為了要求和、為了要討好她,而她是以和為貴,所以勉為其難地收下,且特地抹上,希冀兩人之間的感情可以好些,誰知全是她一廂情願,他全沒這個意思,一切都是她的誤解!

  「我何時送你脂粉了?」臧夜爻不由得一愣。

  「嗄?」難道不是?「不就是你擱在花幾上的那一隻小盒子?」

  臧夜爻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見著一隻漆盒,心頭一沉。「誰同你說我是要送你的?那是我要上貢用的珍品,是打西域來的香粉,你竟然……」回頭瞪著她的臉,他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

  聞言,她也擰起眉。「你不是要送我的,何必擺在花幾上教人誤會?」這事怪得了她嗎?

  還不怪他自己到處亂放,現下倒是想把罪推到她身上了。

  「你還真有話狡辯!」他咬牙切齒低聲咆哮。「你知不知道這香粉每年就只有一盒,我特地擱在房裡是想要防宵小,你居然拿去用了。你說,我要上貢的珍品要上哪兒討去?」

  居然將她比擬宵小……「我賠你不就得了!」傅廷鳳怒不可遏的低吼,說個價碼,她絕對付得起!

  「你賠得起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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