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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女人,但我也是個商賈,你千萬別把我給瞧扁了。」她眯起眼,那模樣柔媚百生,令人蝕骨銷魂。

  他嗅聞著從她口中不斷逸出的酒氣,驀地——

  「啊——」她瞠目瞪著他逼近的臉,微啟的唇遭火焚般燙得刺麻,一路燙進她的心口。「等等,我們還沒喝交杯酒……」

  別……別嚇她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可別突然就……

  瞪著他燦若星火的黑眸,毫不掩飾的情欲布在清冷的俊容上,瞧得她心口怦跳,震得魂魄都快要散掉了。

  臧夜爻粗喘著氣,拿起擱在桌上的酒壺,以口就壺喝上一大口,旋即注入她口裡,張口封舌纏繞著她。

  微辣的酒裹著熱,燙著她的唇、燒著她的舌,她像是教烈焰焚透燒裂,一塊塊地碎落進散,落在旖旎春光裡……

  聽著一陣窸窣的穿衣聲,沒多久腳步聲遠離床邊,門板一開一合,躺在床?上、掩在羅幔之後的傅廷鳳倏地睜開眼。

  好粗暴的人哪!

  若說她是被雷給劈中了,那真是再貼切不過。

  傅廷鳳掙扎地坐起身子,倚在床柱邊,忙拉起被子蓋住雪脂凝膚上頭點點的紅痕,清麗的美顏難得地佈滿羞色。

  這人明明就是冰冷得很,可昨兒個卻像是渾身著了火般,一撲上她,就像只惡狼般,幾乎要將她拆吃入腹……

  一想到這裡,雙頰漲紅燒燙得教她發熱,不禁微惱地斂下眼。

  不該是這樣的,為何她明明扭轉了乾坤,到最後竟是如此結局?

  儘管她非查個明白不可,然而查清楚了又如何?

  生米已煮成熟飯,就算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也於事無補了。

  算了,成親不就是這樣,遲早要袒裎相見,清白給了他亦是天經地義;說穿了,給了誰不都是一樣?

  成親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傅廷鳳乏力地歎了一口氣,掀開羅幔,裹著絲被下床,腳尖一落地,隨即往衣櫃走。她記得爹替她準備了不少新衣裳,應該已經放進櫃子裡了吧。

  她拉開衣櫃找著衣裳,驀地聽見身後的門板推開的聲音,她一回頭,驚見是他,趕忙單手扣住絲被,整個人幾乎要跌進衣櫃裡。

  「你……」她震懾得說不出話。

  他不是走了嗎?怎麼一聲不響又走進來?

  臧夜爻眼眸如炬,直鎖住那雙露出被子外頭的腿。

  她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探,驚覺他竟瞪著自個兒的腿,忙拉起被子將雙腿裹緊,如臨大敵般地戒慎戒懼瞧著他。

  他微擰起眉。「你在做什麼?」話一出口,才發覺喉頭緊縮得很,乾澀有些難過。

  「我在找我的衣裳。」她沒好氣地啐他一口,粉顏漲紅,幾欲惱羞成怒。

  問那是什麼渾話?沒瞧見她站在衣櫃前嗎?他不是瞧見了她這絲被底下不著寸縷,既是知道,他為何還站在這裡?

  「不在這兒。」他硬逼自己拉回視線。

  「咦?」

  「我已經差人去幫你取來了。」

  她微蹙起眉,沒再多說什麼,想要再走回床榻,卻見他就站在一旁,她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你還站在這兒幹嘛?」

  明知道她待會兒就要更衣,他不會打算賴在這兒不走吧?

  「你……」頓了頓,他淡聲道:「你不再歇會兒?」

  昨兒個那麼折騰下來,他以為她應該會睡到晌午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竟會對仍是處子之身的她恁地予取予求。

  倏地,一雙瀲灩水眸凝怒地瞪著他。

  「我說了,我今兒個要上織造廠。」歇什麼歇?她……她才沒那般嬌弱。

  「我說了允許你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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