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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非得要這樣劃清界線不可嗎?

  不過是個姑娘家罷了,她為何如此倔強?每一個姑娘家莫不努力討好他、莫不試圖親近他,偏只有她最懂得如何惱怒他,甚至嫌惡他。

  到底是誰該嫌惡誰?是她先出言不遜犯了他的禁忌,他的報復行動都尚未開始,她反倒急於將他趕回京陵,這算什麼嘛!

  贏瑩眨眨眼,挑起柳眉,「倘若你要是記得,該知道咱們還有五關之約,你現下不過只有一勝,而我已經贏得二勝了;倘若再讓我勝出一回,屆時,你同我之間就是再生疏不過的陌生人。」

  哼,待他贏了她再說吧!

  齊皇淵斂笑不語,直瞪著她刻意漠視一切的水眸子,再粗魯地將她擁進懷裡,冷不防地封住她滿是惡語的嘴。

  她霎時瞪大雙眼,想要掙扎,卻發覺全身被他抱得死緊,壓根兒不能動彈;儘管是在大街上,她卻沒有半點能力抵抗,只能任由他咬齧著她的唇,甚至放肆地撬開她的唇,繼而讓他的舌竄人其中。

  「嗚——」她漲紅臉,被鉗制住的雙手無力地垂放在他身側,任由他濕熱的舌霸氣地挑惹著她生嫩不知所措的舌,而後更覺得腦袋一片轟轟作響,一道令她全身酥麻的電流突地自她胸口竄過。

  她的身子燒燙燙的,又酥又麻,彷若全身的氣力都教他給吸走。

  「別再惹惱我了。」他倏地停止吻,粗嗄地在她耳邊低喃一句,又輕咬她一下,隨即轉身就走。

  她單手撫上有點發疼的耳垂,傻愣地盯著他的背影,壓根兒沒聽見身旁的人在竊竊私語什麼,只聽見怦咚怦咚的心跳聲,直到大雨不停地打在她發燙的身子上,她才頓時清醒。

  第七章

  承風軒

  位於城西西大街街尾的茶樓是專供士大夫喧嘩、嘲諷朝政的地方,亦是由贏瑩在年前方接手經營的茶樓。

  茶樓裡頭的拱橋銜接著穿廊,且在每個銜接點上皆有一座涼亭,可供眾人在此晶茗論詩,甚至是把酒向月。

  今兒個,贏瑩特地挑選此處作為和齊皇淵第四回比賽之地,裡裡外外皆擠滿人群,有一半是賭徒,一半則是心儀贏瑩的士大夫之流。

  誠如贏老夫人所說,她知書達禮,舉凡女子該會的琴棋詩畫無一不曉,推她為當代第一才女亦不為過。

  可或許是鋒芒畢露,即使有士大夫心儀她,卻也因自身貧困而不敢高攀。

  「咱們這一回依舊和先前幾回一樣,設為三局,取二局勝出,至於……」贏瑩當眾宣佈比賽規則,但話未完便教坐在她對面的齊皇淵給打斷。

  「上一回是你決定比賽內容,所以這一回的比賽方式該是由我提。」他的神態猶如往常般慵懶,一雙魅眸直眯著她。

  一對上他,贏瑩立即別開眼,雖未垂下螓首,卻聽見身後眾人的竊竊私語。

  「吵什麼!」她沒好氣地低罵道。

  她當然知道他們到底在喳呼個什麼,但此時此刻,她只能當自個兒沒聽見,就算聽著了,也當作聽不懂。

  他們能說什麼?不外乎是昨兒個的事。

  齊皇淵咋兒個在大街上親了她,簡直非常下流而放肆,但更不幸的是,那一幕還讓許多人給撞見。

  這話傳到她爹娘耳裡,教兩人開心地準備起她的嫁妝,而外頭下注她會出閣的聲浪也不斷擴大,好像她非出閣不可。

  親……不就是親吻罷了,大夥兒犯得著這般大驚小怪嗎?

  話說齊皇淵幾乎都待在京城裡,要不就是守在邊關,又聽說京城的風氣較為開放,至於邊關的話更是可以用不知恥來形容,所以他這麼一丁點小動作說不準根本就不算什麼,只不過蘇州城是座小城、小地方,眾人見少識寡,自然會傳出一些風風雨雨。

  至於她,她才不在乎呢,就當自個兒是被狗咬不就得了!

  「這樣吧,若只是一般的吟詩作對也稍嫌無趣,倒不如咱們來玩……射覆謎。」齊皇淵當沒聽見身旁的人在交頭接耳,逕自宣佈著比賽方式。

  而後他手一揚,便見著有人自動端上壺酒。

  「射覆謎?」她微蹙起眉,狐疑地眯著桌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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