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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突然,她張開眼,再緩緩地眯起眼,壓下怒氣道:「你在幹什麼?」她的肩上有一種古怪的濕潤感。

  「嗯?」司馬邀煦低聲喃著,恬吮著她的肩。「替你療傷。」

  他實在沒料到自己一時光火,居然會將她的肩給咬下這麼深的傷痕,真是教他心疼極了。

  喜恩僵直了身子,開始用兩手推拒著他厚實的胸膛。「我要穿衣裳,你給我住手!」她差點就忘了他是一個多麼放浪形骸的人了!

  司馬邀煦置若罔聞,不斷地將被子往下拉,露出她整個香肩,就連酥胸都已若隱若現,熾熱的唇更是一路竄至她胸前,壓根兒忘了她的傷只在肩上。

  「司馬邀煦,你給我住手!」見他愈來愈放肆,喜恩不禁惱羞成怒。

  他這哪裡是療傷?他根本就是個色胚!

  真不知道他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他以為這裡是哪裡?這裡是丹岩閣,不是藏花樓,想要風流,他找錯地方了!

  「我幫你穿衣。」司馬邀煦猛然回神,俊臉閃過一抹稚氣的赧然。

  他是真的想幫她療傷,可誰知道……要怪的話,就怪她吧,誰教她這般教他著迷,教他難以自拔。

  「不用了,我自己會穿。」她羞紅了臉,忙拉被子再把全身裹緊。「倘若再讓你幫我,下午的賞花宴就不知道該由誰主持了。」

  她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感覺自己微微顫抖著,心裡甜絲絲的。

  「那你穿好了再叫我。」司馬邀煦輕咳一聲,獨自走到門外。

  確定他真的離開了,喜恩才站起身,拿起衣裳仔細端詳著,思忖著這衣裳到底該怎麼穿?該死!他沒事找這麼隆重的衣裳給她幹嘛?

  這到底要怎麼穿?算了,隨便啦!

  喜恩抓起衣裳便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見繩便綁,見環便扣,不一會兒已把自己盛裝打扮好。

  「這豈不是挺怪的?」她緩步走到梳粧檯前,睇著鏡中的自己。

  仔細想想,除了成親那日,她似乎從未如此盛裝打扮過,別說打扮得這般隆重,光是一般的裙裝都少有……

  「好了嗎?」司馬邀煦驀然開門入內。

  喜恩嚇了一跳,怒目瞪著他。「誰准你在這當頭跑進來?」沒瞧見她一頭亂髮,而且連衣裳都穿不好嗎?

  司馬邀煦直盯著她,唇角緩緩扯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很美……」

  由此看來,他的確沒挑錯衣裳。層疊的羽翼襲衣讓她單薄的身子略微豐滿一些,而微敞的襟口更可探見她的雪脂凝膚,而百褶的寬裙,更是讓她比平時更顯女兒態,還有她那一頭如瀑般的長髮……

  「你瞧什麼瞧,我還沒弄好,你先出去!」她雙頰微紅地吼著。

  真是少根筋,沒事作啥誇讚她美?她哪裡美了?倘若十年前說她美,她倒還可以勉強接受,然現下贊她美,聽起來就像是在取笑她。

  「我替你把衣裳整好。」他走近她。

  「不用。」她忙退後一步。

  哼!她才不會笨得再上他的當。他這個下流的登徒子,天曉得他會不會一近她的身,就又對她圖謀不軌?

  「你把繩結打錯了,那得要拉到後頭再系上環。」司馬邀煦壓根兒不理睬她戒備的表情,一個箭步上前,將她轉過身,再替她解開前頭的繩結,拉到後頭打上結之後,再系上玉環。「大致上可以了。」

  他滿意地再將她轉過身,專注地審視她身上是否有穿戴錯誤的地方。

  「哼,你倒挺熟的嘛!」她挑起眉,笑得有點冷。

  一個大男人知曉姑娘家的衣裳要如何穿戴,會不會太奇怪了一點?

  不過,若是依他而言,可就一點都不怪了,畢竟他這麼多年來幾乎都窩在藏花閣裡頭伺候女人更衣,遂這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難事。

  哼!

  「你吃味了?」他笑睇著她。

  喜恩挑高眉,扯出了一抹笑。「你說呢?」她是何許人物?豈會為了這一點點芝麻小事而吃味?他實在是太看輕她了。

  「是嗎?」司馬邀煦不甚在意地拉著她坐下。「坐著吧,我替你綰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她無福消受他的伺候。

  「你只會梳冠,壓根兒不會梳髻。」他拿起月牙梳逕自替她梳理一頭如瀑般的黑髮。

  「我幹嘛要梳髻?」

  「你已經成為人妻,還能再梳小冠嗎?」他笑問道。

  喜恩頓時語塞,瞪著鏡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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