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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這份心意擱在他心底不知道已經多久了,從沒有任何人發覺,為何偏是讓她給發覺了?

  「二少爺,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碰巧……」

  「我說夠了,你是聽不懂嗎?」他憤怒地暴喝一聲。

  懷笑驀然縮成一團,將慘白的粉臉埋在收緊的膝上,顫抖著身子,不敢再多說。

  「哼!」過了好半晌,司馬沐熏驀然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我總算是明白了。」

  「嗄?」她連忙抬眼,對上他滿是嘲諷的雙眼。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這麼工于心計、城府深沉的女子,直到今日,我才看清楚你這張清秀臉龐下的醜陋!」他滿臉鄙夷地冷笑著。

  「我?」

  「你以為這麼做便是對我好,處處為我著想,但實際上,你只不過是想借此得到我對你的好感,以為我會大受感動,更將你疼入心坎……」他笑得有些自嘲。「但是你忘了,你不是長樂,我更不是大哥那塊木頭,這麼做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要妻子,我隨便找就能找上一票;倘若要丫環,我相信整個揚州城更是可以找出上百個。你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如此一來,我便會一反常態地真心待你,你壓根兒不知道我待你已是極好,你實在是太貪心了!」

  真是教他失望透了,他還以為她是可以讓他信任的人,以為她就算不把他當丈夫看待,至少也是個忠心的奴婢,然而她居然暗地裡想要湊合他和長樂,甚至還無恥地和邀煦共處……

  「二少爺……」懷笑聞言錯愕不已,連忙抓住他的手。「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只是希望二少爺能夠擇其所愛,希望二少爺能夠開心,希望……」

  「你難道會不知道這是大逆不道的事嗎?方才邀煦說的話,難道你沒聽見嗎?」司馬沐熏冷漠地甩開她的手。「還是說,你是蓄意陷我於不義?好讓我成了強奪兄嫂的罪人?」

  虧他已經打算真心待她,念在她待在他身邊已十多年,想要再待她好一點,以彌補她受了其他妾的欺淩,孰知她居然有這種心眼,他真是錯看她了!

  「二少爺……」她輕喃著。「我只是以為你會想和長樂在一塊兒。」

  她只是希望他能夠開心,她並非別有居心,她只是一心一意地為他,壓根兒沒想過什麼權謀,沒想過什麼世俗道德的眼光,她只是打從心底為他好……

  「那是我和長樂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多事!」司馬沐熏怒不可遏地打斷她,大手擒住她纖細的手腕。「你別以為你的身分不同,我便無法拿你如何!我是休不了你,但我卻有很多法子可以讓你從此安分地待在水榭裡!」

  懷笑眨著剔亮的大眼,還厘不清他的意思,他的雙手就放肆地撕裂了她的衣襟。刺耳的絲綢碎裂聲、教她害怕的低沉咆哮、教她恐懼的粗重鼻息,她下意識地想要逃,但卻逃不出他的箝制。

  「二少爺,不要……」她掙扎著。

  不要,她不喜歡這樣,她怕……她會怕……

  「這不是如你所願嗎?你不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嗎?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寵倖你嗎?你不是想要有了身孕再鞏固你正室的地位嗎?」司馬沐熏忘情而張狂地怒斥著,溫熱的氣息蔓延在她一身的雪膚凝脂。

  有無欲加之罪已不重要,橫豎在他的心裡,他早已認定了她的城府深沉和工於心計,也認定了自己即使妻妾成群,也得孤獨一世……

  第七章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懷笑一身素衣靠在水榭的拱橋邊,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睇向遠方的美景。

  她是一心為了二少爺好,為何反而被他給誤解得這麼深?相處已經十幾年,難道他會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嗎?

  倘若她真會論權謀、使心機的話,她肯定不會讓他納妾的。

  但他卻根本不明白,也許她硬要把長樂和他湊成一對,是太牽強、太違逆禮教,才會教他生怒。但她是一片好意,只想做些讓他開心的事,遂把世俗道德都給忘了。

  但若是真心愛一個人,又何必管世俗的眼光?

  況且,大少爺對長樂一點也不好,不是大聲吼著,便是臭著一張臉,和二少爺看著長樂時所流露的溫柔有如雲泥之別。長樂若是和二少爺在一起,應該會比較幸福,且二少爺也會比較開心才是。

  但是二少爺卻因為她的一番好意而錯把她當成工于心計的女人,唉,她該要怎麼辦才好?

  他頭一次留她在水榭過夜,竟是怕她將他愛戀長樂之事洩露出去。

  他不准她踏出水榭半步,仿佛害怕她會四處同人說他愛戀長樂之事……其實,她根本不需要那麼做,也沒必要那麼做。

  根本是他想太多了,但任憑她怎麼解釋,他就是不願相信。

  雖說離賞花宴還有個把月的時間,但是丹岩閣尚未佈置好,而且還有許多事得差人去做,還得想賞花宴那天的膳食……倘若她不趕緊擬定,屆時豈不是要掃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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