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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是嗎?」聽起來是挺尋常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有那麼一丁點古怪,總覺得事情並非表面上這麼單純。

  「嗯,不過她倒也挺厲害的,竟然知道我回程的路上八成會遇上你,還要我同你說一聲,要你別等她,逕自用膳去。」長樂不以為意地笑著。「她還跟我說,一定得要請你一道回端月樓,八成是怕我肚子裡的娃兒出了問題吧!但我聽來,卻總覺得她像是要把你丟給我似的。」

  司馬沐熏陰沉的黑眸閃過一絲冷光,「那麼她現下還在丹岩閣上頭?」

  「是啊,同三少爺在上頭。」她眨了眨眼,又道:「你啊,待懷笑好一點,要不她老是在問我大少爺是怎麼待我的,就想知道我們是怎麼相處的……問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那……」司馬沐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地道:「你能自己回端月樓嗎?」

  她不解地睞著他。「當然可以。」她是有孕在身,又不是殘廢了。

  「那麼我先上去找懷笑,你小心走。」話落,他頎長的身形立即閃進昏暗的小徑。

  長樂驀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還挺不錯的。」驀地,她又想起司馬向熙,連忙小跑步往端月樓的方向跑去。

  她這一回肯定要被罵慘了,說不準還會讓他給禁足哩。

  「你一直待在這裡不打緊嗎?」待在丹岩閣大廳裡,司馬邀煦半躺在羅漢椅內,噙著笑意的眸子直睇著懷笑。

  坐在他對面的懷笑抬眼睇著他。「丹岩閣一直無人居住,倘若不趁這當頭趕緊打掃的話,會趕不上賞花宴的。」她狀似優閑,然心思早已不在丹岩閣。

  司馬邀煦挑趕眉。「二哥不是向來慣了你的服侍,然你現下卻待在這兒,難道一點都不怕二哥發火?」

  「不打緊的。」她輕勾著笑意。

  她刻意替他安排了一段偶遇,他該是會相當開心,現下應該在護送長樂回端月樓的路上。

  「你和二哥吵架了?」他微坐起身。

  她一愣,驀然勾笑。「我怎麼可能會同二少爺吵架?」她怎麼可能以下犯上?

  況且,她的心都在他的身上,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讓他開心,她怎麼會跟他有任何爭吵?

  「這樣子啊……」司馬邀煦輕點著頭,笑得極為邪魅,一溜煙地晃到她身後。「既然你不需要伺候二哥,那你倒不如陪我好了,今兒個就在丹岩閣住下吧!畢竟你會遣長樂先走,該是有你的用意?」

  懷笑只當他是在說玩笑話,壓根兒不以為意,只是輕歎了一聲。「喜恩就快要回來了。」

  司馬邀煦放下懸在半空中原本要將她摟住的手,勾笑的臉浮起一抹慍色。「是嗎?我還以為她會一輩子待在北方哩。」

  「回傳喜恩會趕在賞花宴之前回來。」懷笑回頭笑著。「等了這麼多年,她就要回府了,三少爺該是相當開心才是。」

  他面無表情地挑高眉頭,「誰說的?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懷笑搖頭笑著。」三少爺……你該要很開心的。」

  「可不是?我現下開心得很,橫豎二哥不在這兒,又不懂得憐香惜玉,你倒不如……」他的手輕輕地環上她的,然尚未碰著,手便讓人給緊緊擒住,他一抬眼——「二哥!」

  「你這是在做什麼?」司馬沐熏森冷地問著,黑眸直視著他,緊握的手更是青筋顫動著。

  他在打她的主意?

  邀煦的放浪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他再怎麼放浪也是在家門外,怎麼今兒個卻打起懷笑的主意來?

  「沒什麼啊,只不過許久沒見著懷笑,關心她一下罷了。」司馬邀煦嘻皮笑臉地道,見司馬沐熏似乎沒有半點鬆手的打算,他不禁又說:「二哥,雖說我久久才回家,你也犯不著一見著我,便緊抓著我不放吧?」

  司馬沐熏恨恨地甩開他的手。「你別忘了,懷笑早已經入了我的門,她是我拜過天地、喝過交杯酒的結髮妻。」

  倘若他沒來的話,豈不是要放任他們背著他胡來?

  「我知道,大禮那日我還有到場哩。」才幾年前的事,他當然還記得。

  「既然知道,現下都已經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留懷笑待在丹岩閣,甚至還企圖對她不軌?」倘若不是兄弟,他真會扭斷他的手。

  「什麼不軌?我可還知道她是我的二嫂,我豈會對她無禮?」司馬邀煦不禁發噱。「你真以為我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來嗎?」

  他這一番不經意的話,卻讓在場的另外兩人仿若遭雷殛般,怔愣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晌,依舊沒有半個人開口,司馬邀煦不禁狐疑地睞著兩人。「怎麼,我是說錯了還是怎麼著?你們兩個犯得著這樣盯著我嗎?」

  司馬沐熏臉一沉,側眼睞著懷笑。「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待在這裡?」

  大逆不道……邀煦不會犯下這種錯,他當然也不會。他對長樂的想望會一輩子都在心裡,隨著時間流逝而遺忘。

  「賞花宴……」懷笑垂下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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