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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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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夫,你失禮了。」 他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他以往不是這樣的,為何今天的他,總讓她覺得輕浮,甚至還帶了點調戲的意味? 「面對如此佳人,要我如何不失禮?」 「你……」她印象中的申大夫不是這個樣子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這個混賬傢伙,我不吭聲,你就當我死了不成?居然敢當著我的面對長樂這般逾矩,你真是個下流的混蛋!」突然,一聲怒喝從外頭破空而來,仿若一記悶雷打在長樂的心上。 一抬眼,果真是多日未見的他。 仔細數數,打她進司馬家至今,這一回是她沒見著他最長的一段時日,而她亦是頭一次感到莫名的思念。 不過,他的氣色真好,和前幾日相比,確實是好上許多,這麼一來,她也可以走得比較安心了。 只是……這是怎麼回事? 是她多日未到外頭走動,睡傻了不成?要不她怎麼會至今依舊理不清頭緒? 「你怎麼會在這兒?」申遣緣佯裝意外地睞著他。 「我怎麼會在這兒?」司馬向熙惱火地瞪著申遣緣仍未鬆開的手。「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在外頭的嗎?」 混蛋傢伙,他真是當他死了不成? 明知道他在外頭站了好半晌,居然還如此膽大包天地握著長樂的手,這豈不是擺明瞭在對他挑釁嗎? 「我怎麼會知道你在這兒?」他無奈地搖搖頭,再假裝猛然會意過來般地道:「我知道了,方才一直在外頭偷窺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你——」見申遣緣睜眼說瞎話,手還明目張膽地握住長樂的手,而長樂竟也不懂得抽回自己的手,他不禁火大地沖向前去,擋在兩人之間。「我何必偷窺?這兒是我的地方,我愛來便來,何必偷窺?」 「站在外頭直往裡面偷覷又不入內,這不是偷窺,是什麼?」申遣緣勾唇笑得益發挑釁。 「我、我哪有站在外頭偷覷!」司馬向熙赦然地輕咳了一聲,不敢看向身後的長樂。「倒是你,你這是在做什麼?身為一個大夫,居然光明正大地調戲良家婦女!」 況且,他調戲的對象還是他司馬向熙未過門的妻子,這口氣要他如何吞下? 「你這可就言之無理了。」申遣緣又搖搖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哪裡失禮了?」 司馬向熙不敢量信地瞪著他,「見鬼了,你說的究竟是哪門子的歪理,虧我還真的信了你說的話,說什麼你對長樂一點意思都沒有,說什麼你跟她之間沒有半點暖昧,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她是我的妻子,你要調戲別人我管不著,但她不成,她是我的人!」 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和他之前說的根本完全不同! 「誰說的?你們拜過天地、喝過合巹酒了嗎?」申遣緣反問著,再好整以暇地看著司馬向熙。「沒有,是不?你們既然沒有拜過天地,也沒喝過合巹酒,怎能算是夫妻?既然你們不是夫妻,我為何不能追求她?」 司馬向熙怒不可遏地瞪著他。「混賬東西,你明知道她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居然還敢說這等蠢話!」 他是存心惹火他不成? 「那又如何?我並不在意。」他聳了聳肩。 「但我在意,她是我的女人,我們已經相識十幾年了,而且她是我爹親自為我挑選的媳婦兒,她是我的!」那一日,他不是還勸過他嗎?怎麼今兒個卻換了個態度。 「這是什麼話?相識時日的多寡豈是重點?若是命中註定,只要一日便會定情;若不是命中註定,就算強留在身邊十年亦是枉然。」 「我聽你在放屁!」司馬向熙氣得想要掐住申遣緣的脖子,好讓他清醒清醒。「我說她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她想走,我也不會放手的!」 好個無恥下流之輩,在他面前是一個模樣,在長樂面前又是另外一個模樣,如今還無恥地打長樂的主意,他非得將他轟出揚州城不可! 「你說她是你的就是你的?」申遣緣優雅地站起身。「倘若你不要她,何不乾脆放她走?要不,我好心一點,讓她替你生下子嗣後再帶她走,也算是替你司馬家留下香火,你覺得如何?」 「是誰說我不要她的?我等了她十年,等著她清醒,等著這個笨女人對我動心,可是誰知道這個笨女人偏是不如我的意,罵不回口,吼不還嘴,甚至遭我誤解了,她也不曉得要替自己辯解!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混蛋傢伙憑什麼同我搶?不比身份,不比地位,光是比這份感情,你怎麼也比不過我!」 他以為他是誰? 他有什麼地方可以同他相比! 「感情該如何比?」申遣緣一手將司馬向熙的身子拉正,讓兩人同時對上半躺在床上的長樂。「咱們問她不就得了?」 「咦?」長樂不解地睇著他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長樂,你會留下吧,你會為了我留下吧,你不會跟這個傢伙一起離開的,是不?你該要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既是我的妻子,你自然是不能跟著他離開。」不等申遣緣開口,司馬向熙一馬當先地道,還不忘緊抓住長樂的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一定會改的,你千萬不能離開我!」 「不,這個傢伙一點都不愛你,不懂得憐惜你,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跟我一道走吧!」 「你這個混賬!是誰說我不愛她的?我方才不是說了,我愛她,我喜歡她,已經整整十年了,我這麼尊貴的司馬家大少爺就在等她對我動心,我才要對她表白心意,可誰知道她的心底就只有我爹的遺願,就只知道要為我生下子嗣,要……」不對,他在說什麼?為什麼他會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司馬向熙抬眼睞著申遣緣,見他笑得極為邪惡。 申遣緣笑了笑,示意懷笑跟著他出去。「恕在下先行告退,不打擾大少爺與大夫人獨處了。」 門板輕輕地關上,房裡頭靜得只聽得見司馬向熙雜亂的呼吸聲,好半晌之後,長樂才恬了恬有些乾澀的唇,開口道:「大少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該死的申遣緣,居然設計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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