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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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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同你說一聲。」沉默了好半晌之後,司馬沐熏突然出聲。 「什麼事?」他側眼睇向他。「可別要我去同那幹花娘周旋,那種事我做不來。」 「那些交給長樂處理吧,不過,我要說的事和長樂有關。」 「什麼意思?」他接過他遞過來的賬本。「所謂有問題,難道是指記錯了賬,抑或者是……」 「或許我不該說,尤其在她已經成為你的妻子之後,她可以說是咱們司馬家的主母了,對於銀兩的調度,我自然是無權過問,但若是從藥鋪裡支出的,她是不是該要在上頭記載,好讓我知曉她是把銀兩用到哪裡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該死,他的胸口又開始發悶,就連頭也跟著一塊兒發疼了。 是老天在整他,見不得他好嗎? 他的身子早已好了許多,怎麼這幾日下來,仿佛又開始走回頭路了?再加上長樂這一陣子的古怪和今兒個一堆事的衝擊,搞得他有些心力交瘁。 「今年砒霜的進量似乎比往年多得多。」會不會是他會錯意了?但每年總結的賬本他總是會瞧上一回,並非是怕她貪了鋪子裡的錢,而是想要知道鋪子到底賺不賺錢。 不過,今年的砒霜進量和去年相比,幾乎多了整整一倍。 「是多了不少,不過似乎都已經賣出了,但這件事我倒還沒問過她。」司馬沐熏接過賬本查看著,「不過,你不提我倒還沒發現,這砒霜賣出的價錢恰巧和鋪子裡所少的銀兩一般哩。」 司馬沐熏的話一出口,仿若一道疾雷打在司馬向熙的心上,痛得他連俯下身子也止不住這乍來的劇痛。 「大哥,你怎麼了?」司馬沐熏忙將賬本丟到一旁,想要扶起他。的長指泛白,俊臉也蒼白得嚇人。 已經許久未曾發病了,為何在這當頭……難道他這一陣子所喝下的藥汁真的有問題,她真是狠下心要殺了他不成? 「既然申大夫在府裡,我差人要他順道來替你瞧瞧。」 司馬沐熏方要抬頭喚人,便見有人急急忙忙地自遠處的石板小徑奔來,嘴裡還直喊著:「大夫人有喜了!」 掌燈時分,偌大的司馬府裡處處掛上燈籠,仿若要將黑暗趕走似的。 端月樓裡,理該是大肆慶祝之時,卻靜默得沒有半點聲響,往裡頭一探,長樂正在軟榻邊伺候著一臉蒼白的司馬向熙用膳。 「不用了,我吃不下。」他別過頭去。 長樂細長的美眸直睇著他,總覺得他今天古怪極了,古怪得讓她猜不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喝點茶吧。」她將碗放到一旁,起身斟了一杯茶。 司馬向熙睇著她益發清瘦的身影,心中閃過一抹不舍,可是思及自己心中的疑惑,他不禁又按捺下心底的不舍。 是該讓真相大白的時候了。 「這是什麼?」半躺在床上的司馬向熙接過她遞來的茶水。 就是這個味道……確實不是他的錯覺,他確實聞過這個味道,雖說和她今天在煎藥時所散發的味道淡了許多,但確實是這個味道。 難怪他總覺得這味道十分熟悉,原來是他房裡的茶水。 記得先前他曾經問過她,她只說這是江南新到的一葉天,那時他不覺有異,但如今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她先是一愣,又極為自然地道:「這是江南新到的一葉天。」 他確實是十分古怪,從他到廚房找她開始,他確實古怪得教她摸不著頭緒。 她有孕了,他應該要感到高興才是,然他卻沒有半點欣喜之色。 「長樂,下午在正廳前吵翻天的一群花娘,是你找來的嗎?」 「我……」她頓了頓,有點赧然地道:「因為我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遂我想或許我同懷笑一般,八成是年歲大了些,根本就賺不出個子來了,為了不讓你斷後,所以……」 「所以你不找小家碧玉,反找花娘,為的只是想要替我傳宗接代?」他突地勾起一抹笑,但手中的茶依舊沒有沾上唇。 「我沒想到這幾日來身子不舒服是有了身孕,不然……」 「你真是傻,懷笑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是因為沐熏根本就沒有和她同床,你要她的肚子怎麼傳來消息?」他邊說邊盯著她遞來的茶水,似乎正在思忖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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